身體強悍的複生能力讓他可以轉瞬之間就修複傷口,然而密集沒有絲毫間隙的攻擊,讓無慘頭一次感到無措。
五條悟掐着無慘的脖子,一拳拳砸下,鬼血噴濺得到處都是,全部被無下限擋住。
鬼舞辻無慘終于看出了這個人身上自帶屏障,依靠鬼血是不可能有轉機的。
鬼王遲疑了瞬間,在五條悟下一拳砸下時,發動了全身的鬼化,開始變化的詭異的肢體看不出半點人形。
五條悟嫌棄的松開了手,瞬間回到了遠處。
機會來了!鬼舞辻無慘咧開布滿尖齒的血盆大口,身上荊條蠢蠢欲動,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誓要這個白發男人生不如死!
“鬼舞辻無慘,”有一道熟悉的和噩夢一樣的嗓音響在身後,“現在,你的對手是我。”
如同一盆冰水落下,鬼化的無慘僵硬的扭過身體,腫脹的眼球中,他面前不遠,站着一個火紅如烈日的人。
深紅色的眼睛擡起。
無慘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逃離,他不敢有半分猶豫,瞬間把自己變成其他形态想要遁逃。
鋪天蓋地的日之呼吸朝着他襲來。
而五條悟也擡起了手,手指搭起,最強咒術師嘴角挂着瘋狂的笑容:“虛式——「茈」。”
奪目的紫光攜帶着毀天滅地的沖擊阻斷了所有的退路。
在「茈」和日之呼吸的包圍下,無慘瞳孔幾乎縮成了針尖。
隻有滴血尚存,他鬼舞辻無慘就有重見天日之時!鬼體瘋狂瓦解,企圖在席卷了背後所有空間的「茈」中尋找一線生機。
日之呼吸對于他的軀體有不可磨滅的傷害,那麼這個白發男人的紫光攻擊一定更好躲過,至少他沒在其中感覺到讓他畏懼的烈日的氣息。
無慘咬牙,朝着「茈」撞去。
至少别讓日之呼吸碰到自己!
占據了全部視野的紫光,無慘死死盯着前方,突然之間,他在滿天的暗紫色光芒中,看見了一雙——
睜開的六眼。
所有的腦子裡,這一雙天藍色流轉光芒的眼睛同時睜開,與此同時,海量的信息鋪天蓋地席卷了整個意識,覆蓋整片陸地的,遍布整片海洋的。
建築,人類,動物,水流,高山,雲霧,嬉笑聲,怒吼聲,哭泣聲,破裂聲,海浪波濤撞碎礁石,火山翻滾的岩漿咕噜噜的冒出泡,無數飛鳥穿梭在雲層發出嘹亮的叫聲。
星球在緩緩轉動,穿越無數光年,鬼王顫抖着身體,小心翼翼的看到了,一雙璀璨的眼睛。
似乎有遙遠的聲音在響起,回蕩在整個意識,冷透整個靈魂。
“領域展開——”
鋪天蓋地的灼灼烈日戰技如同烈火燎原,瘋狂吞噬着鬼王的軀體,然而鬼王呆呆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日之呼吸落下。
仿佛太陽降臨,燦爛耀眼的日之呼吸劍法包裹住了整個鬼身。
五條悟維持着手指的動作,吐出最後一句:“——「無量空處」。”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無限城瞬間地動山搖,被灼燒的鬼身發出讓人牙酸的滋滋聲,鬼舞辻無慘卻毫無聲音,一雙腫脹的眼珠一動不動。
“碰”!——上弦一雙手持刀,同時架住了兩把赫刀,感受到體内力量的流失,他驚愕的睜大六隻眼睛。
無慘死了?
下一秒,雙臂用力,上弦一旋身揮出一道斬擊,瞬間躍到幾米外,他緊盯着三個傷痕累累的柱。
既然必死,那就最後一次痛快的戰鬥吧!
身體劇變,上弦一張開布滿獠牙的嘴,鬼身的意識占據了上風,他身上長出數隻手臂,一手握着一把虛哭神去。
伍之型、月魄災禍。
陸之型、常夜孤月、無間。
拾之型、穿面斬、蘿月。
拾陸之型、月虹、弦月——
無限城劈開一個大口子,天空之上群星點點,彎月高懸。
在月光下,上弦一舔唇,刻着“上弦”字體的瞳孔劇烈顫動着——我才是絕對的寵兒啊!
這已經不算斬擊的劍士戰技了,目光所至之處,仿佛一個風暴,層層疊疊的大斬和無數可以變換面積的月弧細刀分布在風暴的外圍,上弦一甚至将自己包裹在内。
任由刀光割破肌膚。
赫刀一閃,硬着頭皮頂着這絕不可能生還的月刃風暴的岩柱,率先揮出了一刀。
緊跟着的是不死川實彌,時透無一郎。
三刀齊落。
無慘的血液再也無法維持再生。
鬼的頭顱骨碌碌的掉落,這一次,上弦一沒有複活,即使他早就已經完美克服了砍頭,但是鬼王一死,上弦一的力量也飛速消散。
月刃風暴之中,零碎掉落人類的肢體。
血液鋪滿了整個地面。
上弦一絕不會手下留情。
血泊之中,繼國緣一握着日輪刀的手無力垂下,看着身首異處的兄長。
五條悟擡起手掌,無數白色絲線飛出,小心翼翼聚攏住上弦一的靈魂。
“你要帶兄長去哪?”繼國緣一擡頭。
五條悟看着白色絲線把靈魂包裹成一個小球,聞言心情頗好道:“當然是帶他轉生。”
宮川凜可是和繼國緣一沒有半毛錢關系了。
無限城坍塌,鬼王确認死亡,上弦鬼全部被殺,鬼殺隊等待了千年的勝利,以慘重的柱損失代價取得。
京都府,宮川家門庭冷落。
香火萦繞的神社内,五條悟将上弦一的靈魂安置在當年封印鬼胎的匣子中。
雲紋閃爍在匣子表面,然後沉沒。
五條悟的掌心重新歸于光潔。
宮川家看不見的上空,上弦一的幻影若隐若現,作為強大劍士的繼國家主受到香火供奉,丢失百年的聯系終于接駁。
劍士的流傳,落在宮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