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言……孫墨言……還真是。
怪不得以工作狂著稱的孫書言提出不參與孫平案的調查,還在隊裡最忙的時候請假。
這麼說,孫書言就是孫平生而不養的女兒?
那封信,是孫書言寫的?
孫平的死……其中有沒有孫書言的手筆?
還有這間不知道在搞什麼古怪的辦公室究竟是怎麼回事,恐怕隻能回去問孫墨言了。
阮鈴和江鶴一歸隊,立刻叫上李恒一起到秦澈辦公室彙報情況。
不出她們意料,隊長和副隊長誰也沒猜到這出乎意料的案件走向。
案件的當事人是刑警隊伍中的一員……這确實有些棘手。
四人靜止了幾分鐘,秦澈當着他們的面撥通了孫書言的電話。
“是我。”
“你事情處理完了嗎?孫平的案子需要你立刻歸隊。”
“好。”
“孫書言一會就回來,我會找她問清楚。”
“對了,秦隊,冒昧地問一下,孫書言的媽媽現在?”
秦澈明白江鶴問的是什麼:“據我所知應該挺好的,她現在和她媽媽住在一起。”
“這張黑白照片不是她媽媽。”他補充道。
“那這是誰呢?”江鶴追問道、
李恒探頭過去,又是眯眼又是各種調整視線,半晌才猶豫地說道:“秦隊,這人我好像在哪見過。”
秦澈反複查看着現場照片,若有所思道:“我似乎也有點印象,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你們先去找孫墨言問問情況吧。”他安排道。
“是!”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後,迅速離開了秦澈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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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孫書言回隊的這段時間,阮鈴江鶴兩人坐到了問詢室裡的孫墨言對面。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跟孫墨言面對面,仔細看,孫墨言和孫書言的輪廓上确實有一些相似。
江鶴将今天的照片一張張擺開到男人對面。
進來前,阮鈴特意叮囑自己一定要客氣些。目前案件性質還沒有确定,孫墨言現在的身份是配合調查的受害者家屬。
“這是在您父親孫平先生辦公室拍攝的,麻煩解釋一下吧。”江鶴刻意輕聲細語地說。
孫墨言似乎還沉浸在老父親離世的哀痛中,呆愣地看着面前詭異的辦公室照片。
“我不知道。”他這話并不驚訝,顯然早就知情。
“我們已經比對過局裡的監控,這就是上周一你帶來的德勝街村委搞得。”
“對。是他們幹的。”孫墨言承認道。
江鶴質疑道:“那你說你不知道?”
“你們誤會了,我是說我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孫墨言解釋道。
“這幫人是我爸自己找的,那天我正上着班,我爸給我打電話讓我把他們領進來,說是他找的德勝街的人。”
“那些人大概是什麼江湖騙子,一進辦公室就開始布置,他們刷牆的刷牆、貼窗的貼窗,壓根不是我接觸過的德勝街的村委班子。”
江鶴并不相信面前中年男人的話,繼續問道:“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麼配合你爸裝作争執,制造噪音?”
“配合?!”孫墨言連忙否認道:“我是真跟他吵了一架!”
“他最近越來越糊塗了,白天在我在工作中使絆子,晚上累了一天了,他又老鬧着說家裡有鬼。”
“我白天晚上要受他的折磨,你們說,哪有父親不在工作裡幫扶兒子、反而一直扯後腿的?”
說到這裡,孫墨言情緒顯然激動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起來父親已經去世,劇烈起伏的胸腔逐漸又趨于平靜。
“現在想想,也是我這個做兒子的關心不夠,竟然都沒發現他已經腦癌晚期了……”
他的聲音裡帶着無盡的遺憾:“被要死的病折磨着,任性點也不能怪他。”
江鶴扯回話題:“所以說,你不知道你父親請來布置辦公室的人是誰?”
孫墨言點頭表示肯定。
“這幫人有沒有留下名片或者聯系方式?”
“沒有……”
“那他們有沒有什麼相貌特點,或者你記不記得他們怎麼稱呼對方?”
“嗯……我想想。”
“我爸稱呼帶頭那人大偉老師,那幫人喊他劉老師。”
“那個劉老師進來就掐指算卦,活都是身邊的人幹的。”
劉大偉?怎麼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孫墨言繼續回憶道:“那天來了五個人,兩個人刷牆,兩個人幹其他的。”
“劉老師貼身的兩個助理身上貼滿了膏藥,但我還是瞄到了他們身上的紋身。”
“紋身?”江鶴納悶道,搞封建迷信地人通常不會紋身吧……
“是啊,他倆一高一矮,一身膏藥,我覺得奇怪才多看了兩眼。”
一高一矮、滿身紋身兩個人,還有劉大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