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大帝斷喝:“鼠目寸光的東西,這便是鳳族的教養?你們祖上元鳳好歹有些見識的,怎麼養出這等一代不如一代的混賬東西?”話說長生大帝所言的二族中,巫族乃是盤古後裔,其首領十二祖巫,是盤古隕落後十二滴精血所化,妖族乃洪荒萬靈萬族,被帝俊和東皇太一統後才建立的一族,後來族群日益擴充,不滿巫族的強大,私欲不斷膨脹,與巫族連年起沖突。上古席卷三界的那場浩劫,是巫妖大戰引起,洪荒衆生靈因為兩族慘烈厮殺,而死傷不計其數。大帝繼續說道:“難不成你還想看到兩族繼續作亂?四海八荒生靈塗炭嗎?若天君醒來,你作何解釋?巫妖二族除了兩族的首領外勇猛無敵,他們還有一批頂尖高手,均是聖人不出,邊無人可敵的,你不知利害也就罷了,還想着看熱鬧不嫌事大不成?”天後傲嬌:“我隻知道祖上元鳳尊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其餘的不過是烏合之衆,就連長生大帝見到尊上都要退居三舍的。有我們鳳族維和,怕兩個妖怪作甚?再說了初展羽翼的雛鳳,鳴聲比老鳳更加會清脆動聽,如今嫡系親傳的鳳族公主在這裡,這四海八荒誰敢作亂?大帝不免杞人憂天了吧?”“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可知道每一棵花草都代表着一個精靈,若她們随意滅亡一種,四海八荒便會有一個小小縫隙,這是無法彌補的。我老不死的乃北極中天紫微大帝,玉清真王,為元始天王嫡系九子之一。你一隻小小鳳凰膽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遜?看來不好好教訓一番,你便越發無法無天,來人、将天後綁起來,稍後交于天君處理。”大帝的侍衛蜂擁而至,九重天的侍衛一看大帝發怒,無人敢出手,很快将罵咧咧的天後捆綁起來。制服天後,長生大帝命天璇掌旋轉,天玑掌握眼前變化,天權權衡着北鬥,玉衡平移輕重,讓開陽不停綻放陽氣,瑤光使出渾身力氣釋放萬丈光芒,不一會兒人間回歸夏季。
聿童看着天氣慢慢變暖,地上的冰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功夫融化,不一會兒他覺得有些燥熱。昙花的她臉上逐漸初顯紅潤,他激動的将她摟在懷中:“太好了、你終于活過來了,這樣不會煙消雲散了……”長生大帝看到地上快要凍死的一花一人道:“夏季來臨了,你倆也堅持到底了,聿童啊!你怎比昙花還癡呢?為了他們竟然被扯斷慧根也不吭一聲,本尊并未看錯你,隻是你要遭些罪了……”聿童看着起死回生的昙花說:“你不是我的花,我隻是途徑了你的盛放,也曾幻想過來日方長,最終不過南柯一場,還好你很快就要見到你的小和尚了。二百四十年的漫長歲月,聿明氏帶着快要枯萎的昙花,拼盡最後一絲力氣,來到了雷音寺,面對佛祖他細細描述說:“這株昙花與我佛座下韋陀護法在九重天時心心相印,因為他們的相愛違背天規,花仙被罰入凡間做一株一年隻能開放一次的昙花。而韋陀護法喝下孟婆湯,他再也記不起前世種種,昙花在他每年為我佛采集甘露的路上等他,集中一年的全部精氣神盛放,隻希望韋陀護法能看她一眼。奈何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二百多年來昙花苦苦等待,護法韋陀卻一直都不曾想起她,昙花愁眉不展了二百多年,竭盡枯萎的邊緣,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得已我隻好帶她來佛祖殿下,我佛慈悲,希望您助韋陀護法想起她,”說着跪地不停叩首。佛祖看着聿童道:“以為你會遲些來,誰知這麼快就到了,善哉、善哉……”佛祖傳來韋陀,用手在他面前輕輕一揮:“韋陀、可撥雲見霧否?”韋陀執手行禮:“無量天尊、我佛慈悲、阿彌陀佛……”佛祖含笑:“去看看那株昙花吧……”韋陀應命。
此時的韋陀雲霾全除,望之豁然開朗,如夢方醒間,時光荏苒已不複當年,眼前昙花已憔悴不堪。韋陀心痛如潮水泛濫,佛祖面前他不敢釋放自己,輕輕一句:“仙子你受苦了,是我韋陀害你至此,你願打願罰悉聽尊便。那年在九重天時你病了,我還能喂你一點水,如今二百多年光陰,我什麼都做不了,幸虧聿明氏精心照料,不然今天你我怕是魂飛魄散。求你趕快好起來,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鑄就,那麼讓我挫骨揚灰就好,隻求我佛救救可憐的昙花……”淚水再也無法控制。昙花悲喜交加:“韋陀你終于認出我來了,那麼來世你可願沛雨甘霖,天覆地載為我赴湯蹈火一把?”她眼眸還如往昔,晶瑩如秋水,隻是眼底的一絲幽怨,如竹煙波月中,淡淡的氤氲,娴靜之美恒久不變。恍若隔世,往昔明月下,禦花園的身影已斑駁,那一瞬的光影,猶如永恒的時光印記,深深镌刻在心頭。他悲傷的不能自止:“昙花是我害了你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傻,二百多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讓我看看你,讓我好好看看你,此生永遠印在心裡,不會忘記你,來世你若投之木瓜,我定報之瓊瑤,願一世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