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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世外許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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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九重天倚着花樹,等在禦花園中,翹首以盼望着那條必經之路,隻是一直不見他身影,直到跪在天君眼前一幕,昭然若揭時,心痛伴随着來到今世。原以為他會延續九重天那份呵護備至,誰知輾轉到今生,灌了幾口孟婆湯,像換了一副心腸。“天有些涼了,你身子骨弱,回屋裡看看許仙人的收藏吧!”不等我回到答,他便嚷嚷:“許仙人、本将軍饒有興緻,今番可否進你屋子欣賞一下寶貝?”“将軍、若沒有虞姑娘,老身是斷然不肯的,請進吧!”她不多言,起身就回屋。“那就謝過了,都說許仙人眼裡容不下沙,看來虞姑娘算是入您老了法眼。

若日後本将軍有什麼不測,可否将虞姑娘托付于您?”我聽了心頭不覺一顫,奈何橋上回望渺渺前塵,流年更換,我茫然神傷,回到烏江畔,追随你衣袂飄飄的仗劍身影。哪怕一路披荊斬棘,有你風光定旖旎,蝴蝶翩翩在芬芳氤氲中,一路繁花似海也好,一程大漠黃沙也罷,為你伴君仗劍到烏江。前世未了緣,昙花一現為韋陀,縱使天涯海角,亦癡守千年,掌間朱砂溫酒,隻為君一醉方休。許仙人見我蹙眉不語:“将軍、自己的女人自己想法子,何苦為難老身?安心便可、一切自有安排。”“那就借許仙人吉言了,”他的臉上大寫着“高興”二字,誤會了這弦外之音也罷,若提前知道結果,才是真正的不幸,他可以繼續雄心壯志,哪怕輸也是走到終點。我不可置否的笑一笑,算是回應這不詳的善始善終。

進門我看着琳琅滿目的各色精美器具,我驚歎這大手筆的進賬,心裡暗自思忖:這得多少錢啊?看來能夠稱為仙人,确實非同一般。眼睛瞪得像銅鈴,而他也一言不發的看着,見我目瞪口呆小聲道:“出息點吧!若虞姑娘喜歡,那麼本将軍願意為你置辦齊全。”我擡眼看看他并不言語,他接着又說:“高興壞了吧?無妨、本将軍願意博你一笑。”“将軍這是千金買笑呢?隻是夠能為我烽火戲諸侯,那就更好了,不知将軍意下如何?”“本将軍可不是商纣,奉勸虞姑娘不必異想天開了。這姿色嘛?還差些火候,萬不要别人誇幾句,真當回事。”我剛要發作……

見我倆你一眼我一語的許仙人,摸索着手中把玩問:“看我這些器具如何?虞姑娘若喜歡,挑幾樣吧!”看着她愛不釋手的模樣,我盯了半天感歎:“許仙人,君子不奪人所愛,您還是好好珍藏的吧。這青銅器皿莊重威嚴不失婉約,似剛中帶柔,隔了千年時光,依然能見主人的款款深情,這裡面似乎藏着武丁對婦好的依依不舍的吧?”她點頭:“有意思?看來姑娘絕非等閑之流……”我趕忙行禮:“仙人謬贊了。”她繼續着剛才的表情:“姑娘不必稱呼老身仙人,你當之無愧。”他輕呷一口侍女新遞來的茶:“果然是世外之人,好茶、好茶……許仙人孤高自許目下無塵,卻對虞姑娘刮目相看,看來今天這一趟本将軍值得,多謝仙人的茶了。”“将軍不必自以為是,若今天虞姑娘不來,老身的茶恐怕您無福消受,要感謝就感謝身邊人就好。”我有些羞澀低頭,她左手拿起一塊雙魚佩,右手拿起一把牡丹形瓷盞:“”無論說瓷器的細膩溫婉,還是玉雕的精美絕倫,都是匠人心血的結晶,也是汗水的沉澱。還有這香氣四溢的茶葉,将軍啊!有些人浸泡一千年,隻為留住前世的劫,定要善待身邊人,否則追悔莫及啊!”他一頭霧水:“許仙人、本将軍今天莫不是來看打啞謎的?”我見他有所懷疑,趕緊岔開話題:“許仙人、您這一桌子的無價之寶,真真集齊了無數工匠精湛技藝,将平常到石頭泥土化為手中的奇珍異玩。看看這上面的花鳥魚蟲個個栩栩如生,或許每一件都承載着一個動人的故事吧?所以它們不僅僅是把玩,更是精神的寄托對吧?”

我看看看這院子梅花紅與竹子脆,精美的器物與嬌豔的或淡雅梅花相遇,便是一場視覺與心靈的盛宴。“老身隐居于此,大緻為了幾樹梅花,幾竿修竹吧?”“仙人果然超凡脫俗,花是上天的恩賜,絢麗生命的禮贊,以色香味,裝點着這個世界,也撫慰着心田。若沒有仙人這處院落,大約在下隻能在心裡種些花花草草吧?”“姑娘豈不聞巨隐隐于心,精神隐于世外,才是最好的修行。”春意還未闌珊,風吹過溪面,濺起一池漣漪,光陰就這樣涼涼中漫卷而過。她引我們進書房,擡眼靜靜地擺放在書房中案頭的一盆蘭花,此時在清清淡淡的綠葉中,花兒競相綻放,屋裡瞬間生動起來。一瓶一花與書卷、筆墨相映成趣。高雅的生活情趣,在庭院之中,花石小品、盆景花藝,将自然與人文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營造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意境,看來許仙人并非浪得虛名,這樣的生存環境我實在羨慕不已。

臨行戀戀不舍的不肯跨出門檻,禁不住好奇問:“世事如棋,心念紛飛,一人一心,萬象各異。想請教許仙人,為何人多煩憂?”那仙人一笑,望向萬家燈火處:“一燈一室,人見光明,萬燈萬室,各自幽暗。人之煩憂,不在外境,而在心生妄念。念若無根,風起即亂,心若無主,影動則驚。”“在下想來,人生起起落落,日子苦辣摻雜,人間煙火,柴米油鹽,粗茶淡飯果腹,都是平常人家日複一日。無需繁複,素簡即真谛,寂靜藏安甯,簡單裡自有豐盈。摒棄喧嚣,回歸本真,在甯靜中體味生活的純粹與美好。一顆充滿喜悅和滿足的心,慢慢地、從容地度過每一天的平常生活就好。可是他與我的意念一直背道而馳,我改變不了什麼,隻能眼睜睜陪着他萬劫不複。”她擡頭看我一眼:“

泥沙俱下,荷花與污泥并存,雖一段不堪經曆,但是不能放任自己過的不堪。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帶傷的人,真正能治愈你的,隻有自己。“人”之所以苦,多困一念之執,一情之縛……”許仙人緩緩起身繼續自顧自言:“魚歸江湖,水自亦痕、人歸本性,心自無礙。無物可羁,便無人可擾,無念可縛,方歸逍遙啊!虞姑娘恕不遠送。”“可是……可是……在下……還想請教需仙人尊姓大名。”她一聲歎息:“昔日言莫負君恩,後還是空負!”我大吃一驚,着原來就是大名鼎鼎的許負。聽到“負”如雷貫耳,我不顧一切問:“怎樣才能扭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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