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其實不太想和禹司鳳起沖突,心中對他的身份仍然存疑,先解決這個為情瘋魔的師兄好了。
在元朗三言兩語挑撥拱火之後,大宮主情人咒發作,形容瘋癫,踉踉跄跄地追随着亡妻消散于天地間。
滿堂長老弟子們紛紛下跪拜别,跪送宮主登仙。
顔淡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回眸,順着她的視線擡手撫過眼尾,指腹濕潤。下雨了?不對,下雨也不會下到這裡頭來。是他在哭嗎,對方才父親消亡的場面有所觸動,感到難過?可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他還是很認可殉情這種做法的。
“顔淡,我不難過,是它自己要流淚的。”
小花妖走近了些,執起他的手,他貪戀這點溫暖,下意識握緊。
“你不明白,未曾發覺,但你的心知道。”
他的心?他的心早就被燒得渣都不剩了。但他不打算反駁顔淡的話,她說什麼他都願意聽的。
但現在,有一件要緊事需要解決,爹娘都沒了,誰來證婚,總不能是這個想把他踩在腳下的副宮主吧?
他将父親消散留下的衣物交給追随宮主多年的羅長老,金羽令則捏在手心把玩。雖說他對當管事做老大沒興趣,但權力在手,做事會方便不少。再說他和顔淡的婚禮若是一位賓客也無,多不像話。
人情世故,或者說表面功夫,還是得做一做的。
“這麼喜歡坐這個位置,那讓你多坐一會兒?”
覆在金羽令邊沿的指骨似乎帶有規律一般敲擊,元朗緊盯着他的動作,滿目戒備,直到一股燒灼感從難言的部位開始發散,元朗不好在衆人面前失态,硬撐着繼續自己的台詞,下一瞬,這位向來舉止文雅的副宮主幾乎是從座位上彈起,脫口而出的痛呼被生生咽了回去。
一抹詭異的白險些晃了眼。
“顔淡,别看,辣眼睛。”他及時捂住顔淡的雙眼,口中啧啧:“副宮主,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光屁股,羞不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