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大正年間。我曾經追殺過剛剛降生的鬼王。但可惜被人暗算,對上了火山咒靈,失去了對方的線索。”
千年前,食人血肉,産屋敷,火山咒靈......幾個關鍵詞一出,夏油傑立馬聯想到了“睡着”前剛剛逼死了女孩的那群怪物。
看來那個讓他遍尋不到的東西就是剛剛降世的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了。
夏油傑不由得冷笑出聲:“哦,是那個東西。”
上次見面的時候還被小佑打得抱頭鼠竄,這次連一個名下小弟都能有如此排場了。當初那種“極惡必殺”的氣場,真沒冤枉他。
“關于那個額頭帶傷的人,你記得多少?”
夏油傑有點不确定,自己當初匆忙中得出的結論到底對不對。關于那人可能是個千年怪物的想法。
賣藥郎看了他一眼:“你出現之後,我能回憶起來的東西多了一點。
恐怕是那個人,制造了鬼王,鬼舞辻無慘。”
“你說什麼?”夏油傑愣住。
賣藥郎停下腳步,鄭重道:
“鬼和咒靈,恐怕都是那個人有意為之。那是個隐藏在世界上,超過前年的幕後黑手。
可惜這些災禍恐怕被天道視為‘正常’,他又從我這裡搶走了能屏蔽因果的功德。所以,我一直沒能找到他。
上次在火山口,可能是我見他的第二面。
至于第一面......”
賣藥郎看着愣住的夏油傑:“第一面,兩千年前,我曾認識一位山神。他為了讨伐另一位堕落的神明消散了。我在趕去他領地的路上,和一個額頭有傷的行腳僧擦肩而過。
你覺得,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還是說,那隻是某個團夥的統一行為。”
夏油傑腦中有一些混亂:“信息太少了,我不知道。”
賣藥郎并不介意:“有時候,猜想不妨大膽一些。”
“是嗎......”哪怕經曆了幾個世界,夏油傑對自己的認知依舊是“運氣奇怪的人類”。
這可能和每次的沉睡有關,睡眠會讓人遺忘掉許多“垃圾”信息,而遺忘是一種保護措施。
所以,猛然間要把時空角度拉倒這麼長,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何況,要接受有這麼一個人,窮盡數千年給全世界挖坑,也太離譜。
圖什麼呢?
【從一開始就接受進化不好嗎?搞得我不得不......】
那個人這樣說過。不得不怎樣呢?不得不......接連謀劃,長生不老,促進世界力量體系的“進化”?
夏油傑神經質地一笑:“嗤~那人瘋了吧?這麼可笑的理由?而且他失敗得好徹底。”
咒術的世界,術士有什麼地位可言?普通人都不知道咒術界的存在!連靈能力者都快沒了。
整個咒術界加上詛咒師都沒多少人。而他曾經一個山頭就有多少妖怪和信徒啊?
這分明就是徹底沒落了吧!
夏油傑淡定下了結論:“他有病!”
随即他狀态堪憂的大腦打了個哆嗦,猛地連上條危險的回路:“輸得這麼徹底,他不會再搞個大的吧?”
旁觀的上杉佑小小聲:“師傅,你确定他是神靈嗎?他看上去好像反派。”
然後頭頂就被輕輕地敲了一下。
女孩抱頭。
心神失守,沒控制住四肢的夏油傑: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做了什麼......
“所以,這個是......”小佑自覺人小位卑,隻能摸着鹈鹕主動找話。
“咒靈。”夏油傑張開手,小小的空間裂縫出現在他的手心。一隻醜萌醜萌的蠅頭爬了出來:“我的術式,咒靈操術。可以将咒靈轉化為式神。”
女孩勉強用手指戳了戳蠅頭,将對方戳了個跟頭:“這樣弱的小東西......式神如果性格扭曲的話,會污染操縱者的精神吧?你還好嗎?”
沒想到對方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這個,夏油傑有些驚訝,也有些開心。
“我會注意的。現在應該......不會再受影響了。”
他的咒力已經完全解封,前兩個世界中吸收到的力量完全化到其中,讓總量和質量都得到了突破。咒靈空間也已打開。
夏油傑心念一動,一個身穿鮮紅色十二單的女子出現在三人身邊。缥缈的咒力随着她飛揚的衣擺裹住衆人。
一級咒靈産女。擁有将其他咒靈重新化為咒胎,孕育升級的能力。它周身吹起微風,須臾間重新化成棒球大小的咒靈玉。隻是那微微晃動的樣子表明,它不再是堅固的咒核狀态。
化成液态的産女從夏油傑手上的空間裂縫中流了進去。後者閉上雙眼,視線第一次進入咒靈空間。
他有種感覺,重新解封的咒力之中多了一股磅礴的生命力,咒靈空間當中也出現了奇妙的變化。隻需要一個推動,一把鑰匙,就可以生成奇迹。而産女,就是這把鑰匙。
融化的咒核消散在廣闊的空間之中。作為這個空間的主人,夏油傑耳邊聽到了清晰的脈搏聲。視線所及之處,曾經收服的咒靈們身影顯現。
它們的時間被靜止,隻有在被召喚的時候才會重新流動。但現在,微弱的呼吸感在它們身上出現。随之而來的,還有緩慢提升的氣勢。
本應在調服之後停止成長的咒力,竟開始再度增長。
夏油傑睜開雙眼,濃郁的紫色在他眼底晃動。
他對着眼前擔憂的目光笑了笑:“我沒事,不如說,中頭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