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我們分開,帶着眼前的傷勢對上惡鬼或咒靈,可能還是比較樂觀的情況。
而且隻有一隻比較強。其他的都很弱。”
女孩不由地握上了日輪刀:“我知道的。我想進去。”
她要面對的是童磨。并且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後沒有怕過,以後自然也不可以退縮。
賣藥郎眼神柔和下來:“沒關系,我也會進去的。”他擡頭看了一眼夏油傑,後者點點頭。
“我想見識一下所謂的鬼。”
想見一見,上一世将女孩逼到自決的生物到底是什麼樣的。
而且他竟然察覺從宅院的方向,分辨出了了一絲咒咒靈的感覺。
咒靈沒有氣味。如果是惡鬼和咒靈混居的情況,他想試試能不能正常調服。這個時間段,應該有不少能力特殊的吧?至少要把咒力吸收掉喂養咒靈空間。
夏油傑身邊裂開一條漆黑的縫隙,他伸手接住裡面飄出來的紙燈籠交給女孩:
“這是青行燈。有領域......是一種在一定空間内絕對可以起效的能力,名為‘幽燈幻談’。
發動就可以營造幻境,釋放出用于戰鬥的怪物。
幻境可以隐藏你的存在,敵人在其中呆久了也會變得思維遲緩。但被迷惑的有視覺,觸覺、太大的聲音是沒辦法的。我也不知道對鬼能起到多大作用,可能屏蔽不了鬼的嗅覺和聽覺。
怪物能控制數量,越少越強,但被擊中一次之後一晝夜内就無法再次召喚。自主收回的則能重複利用,但會比上一次變弱一些。
至于召喚什麼樣的怪物,要看你的想象。需要你盡量簡短準确地描述對方的樣子。
我比較推薦成名已久的怪談、傳說。如果是曾經有人詳細講述過的,需要你補充的就越少。有的甚至隻要呼喚名字就可以。”
夏油傑握住手柄上的花紋,注入咒力。燈籠中亮起淺藍色的火焰:“這樣就是激活了。‘毛倡妓’。”
一個披散着頭發的女子形象浮現在燈籠表面,紙片一樣的身體飄下來,迎風見長。落地時已經是身材颀長的成年女性了。
她長及腳踝的頭發一根根如針般刺起來,将她曼妙的身形遮得嚴嚴實實,面部也隻能看見一個小巧白皙的下巴。
毛倡妓像活人一般腳步溫柔地走到女孩身邊,想挽住她的手。
這是夏油傑的意念。咒靈畢竟和他一體,會主動對他在意的人示好。
小佑連退兩步,敬謝不敏。
夏油傑一笑,将手罩在燈孔上方,藍色的火焰熄滅,毛倡妓随之消失:“這裡是熄滅。試試看?”
雖然他遠程控制也可以,甚至不用這樣麻煩。但以防萬一,還是女孩自己會操作比較好。
小佑滿臉驚奇地接過造型美麗的咒靈,将自己的靈力輸入進去。一陣冰涼刺骨的氣息順着她的力量纏了上來,吓得她急忙松開了手。
無憑無依的青行燈飄在半空中,發出淅淅索索的絮語聲,控制自己的“身體”擺正位置。
女孩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震得人頭暈!
夏油傑趕忙将自由行動的咒靈捏到手中:“不可以放手。你不是它的主人,一旦放手會被攻擊的。”
青行燈的術式很麻煩,是一直打開着的。
“有讓人很不舒服的東西傳了過來。”小佑捏捏手,發現一旦放開異常就消失了。
賣藥郎聞言嘗試了一下:“是咒力。沒關系。”
畢竟是被夏油傑親手交過去的。他是為了保護對方,和他心意相同的咒靈自然不會主動攻擊。隻是咒力本身的性質和女孩的靈力相沖而已。
其實哪怕是賣藥郎自己,親眼目睹咒靈誕生,這麼多年來自身力量都被影響發生了一定變化,可以斬殺即将咒靈化的物怪,也依舊适應不了那種陰涼的觸感。
“沒關系的,不要怕。”他重新将燈遞給對方:“有些武器走的以邪治邪的路子,會有類似的情況出現。但效果都很客觀。試着用一用吧。”
就像現在自成體系的咒具,因為填充了咒力,拿在手裡一樣的。他的箱箧裡面就收了一些,隻不過女孩現在需要優先練刀,就沒拿出來給她用過。
這棟宅院周邊太幹淨了。居住了三隻鬼,但外界幾乎沒有任何鬼的氣息和血腥味。
山外的人類聚居地面積很大,它們竟然能控制住本能不外出捕食嗎?賣藥郎不信。
并且,幾乎沒有群居的鬼。單看這個物種的脾性,兇暴好鬥,能聚在一起必然有原因。
那麼,就是說他們很可能力量互補,而宅院是他們捕獵的主場。
這棟房子一定有問題。比如被下了“一定想要一個人偷偷去看一下”的暗示。
否則不會走到那麼近的位置才發現不對。
房屋的位置,從他們行進的方向上來看,并不是很好發現。但偏偏飛行咒靈有了異常,往回轉了一下。
本來他還以為是夏油傑發現了,主動讓咒靈回頭的。現在不得不考慮和鬼的能力相關。
***
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
看着小佑僵着臉逐漸習慣,将青行燈點燃提在手裡。三人裝作路過夜遊的人,向宅邸走去。
半路中,第四個“人影”出現在隊伍裡,雙手暴力地将自己又厚又硬的頭發紮了起來,露出曼妙的身姿。
動作中,那頭“秀發”互相摩擦發出刺耳的“咯吱”生,甚至如金鐵摩擦般爆出火花。
橘子早已經振翅飛進林中,找到一個最佳位置觀戰了。
晚霞中漂亮的房屋一燈不顯,漆黑一片。陰影讓它失去了美感,月色裡顯得冷冷清清的。
“扣扣扣。”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您好,請問是宇髄家嗎?門口沒有名牌。”女性妩媚的、略帶緊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是被介紹來做工的阿毛。不好意思來晚了!宇髄先生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