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應該是由我來詢問你們宇智波吧?”旗木卡卡西不徐不疾地替兩人倒了杯茶,說,“連我這剛回來的人都能察覺到宇智波族内的氣氛不對勁,三代目大人他們又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宇智波止水不動聲色地回擋道:“氣氛并不能說明什麼。”
“當真隻有氣氛麼?”旗木卡卡西則直接反問,“宇智波的行動,當真不會露出破綻?”
“……”
宇智波的行動。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不是猿飛日斬說了什麼,就是旗木卡卡西發現了什麼,但以這些天他的活動軌迹來看,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宇智波鼬不禁垂眸:“看來三代目大人對你的信任超乎想象。”
連宇智波的異變,都能說給旗木卡卡西聽。
“三代目大人同樣信任你們,不是嗎?”旗木卡卡西繼續以反問施壓,說:“否則,我就不會在這裡會見你們。”
“……”
暴露他和藍寶的關系,也是旗木卡卡西先亮了一張底牌。誠然因為和藍寶碰面時就已經暴露了他們相識,但畢竟隻是一個照面,還是能糊弄過去的,可旗木卡卡西深夜出現在藍寶的房間内,這就不好解釋了。
異域的貴族明面上與木葉毫無關系,隻是因保護他而讓一部分精英忍者離開了木葉。要不要趁此時動手本也在宇智波的考慮範圍之内,宇智波止水絞盡腦汁地将時間一拖再拖,結果等到了藍寶打着感興趣的名義帶着木葉的忍者們返回,讓族内自覺錯失良機的宇智波發出好一陣惋惜,看宇智波止水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怨怼。
這看上去應該是巧合,可離村許久的旗木卡卡西突然返回,一回來便要向猿飛日斬舉薦宇智波鼬,還與這位臨時造訪的異域貴族相熟,就很難不讓人産生多的聯想。
盡管,藍寶之所以過來是因為宇智波斑打算對九尾下手,但這種誤會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旗木卡卡西不知道宇智波帶土到底打算什麼時候下手,也不知道宇智波斑會不會出手,可如果不能穩住宇智波,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動手,一旦讓兩件事同步進行,木葉怕是真的要遭遇滅頂之災了。
正因如此,猿飛日斬才會對旗木卡卡西的行動聽之任之,明裡暗裡給了不少便利。
旗木卡卡西直言道:“我希望能确定你們的立場。”
确定立場,旗木卡卡西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盡管直接詢問是最下等的做法,但時間實在不允許旗木卡卡西慢斯條理的試探下去,再說坦誠相待說不定還能打個出其不意,這點在千手扉間身上已經演繹過了。
雖然旗木卡卡西不是天然系成員,這種招數不是他擅長的,但在良久的沉默後,宇智波止水還是回答道:“小鼬已經不被族人信任,而我也拖不了宇智波太久。”
一雙萬花筒寫輪眼的震懾力有限,宇智波族人願意順着宇智波止水是因為需求與忌憚,而絕非不敢忤逆的尊敬。
旗木卡卡西瞬間反應過來,不由長出一口氣。
還好,藍寶過來得及時。
“我也有個疑問,需要你回答我。”宇智波止水道,“三代目大人為什麼對你這麼信任?”
旗木卡卡西已知的籌碼足夠他成為猿飛日斬的親信,卻不足以讓他獲得如此程度的信任。
至少在今日之前,哪怕宇智波真的發動叛亂,旗木卡卡西的作用隻會是一把抵禦敵人的利劍,而絕非現在這樣,猶如決策者一般的身份。
旗木卡卡西也不再隐瞞,說:“三代目大人不是相信我,而是……相信扉間前輩。”
“扉間?”兩個宇智波同時一愣,“二代目火影大人千手扉間?”
他不是已經去世很久了嗎?
“因為一點意外,扉間前輩穿越時間來到了這個時代,我和藍寶也是因他而相識。”旗木卡卡西簡短的解釋道,
兩個宇智波下意識看了眼昏昏欲睡的藍寶,聽到自己的名字就跟被點名似的驚醒,在衆目睽睽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怎麼了?”
“……”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這樣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的确不像是閑着沒事主動漂洋過海談生意的,可如果和千手扉間之所以出現在這個時代有關的話,不可思議中似乎又帶着點原來如此。
而如果是那位二代目火影,說不定……會讓事情變得更遭吧?
宇智波止水遲疑着問道:“以二代目大人的為人,他會幫助宇智波?”
别說幫助,不落井下石直接把宇智波一腳踩死,都能算千手扉間手下留情了吧。
“呃……”旗木卡卡西也不禁卡了一下。
見千手扉間跟宇智波斑相處和……單方面和諧,旗木卡卡西都忘了千手扉間對宇智波的态度其實沒那麼親切了。
但眼下的情況,僅靠旗木卡卡西一個人的力量也着實搞不定。
旗木卡卡西說:“總之,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吧?
這的确是個不得了的,幾乎事關宇智波存亡的情報。如果千手扉間真的想置宇智波于死地,他們聽聽,也好有個準備。
雖然不希望宇智波對木葉出手,但這也不代表他們會舍棄自己的族人們。
“原來你說晚點看,就是等着他們啊?”藍寶這時也明白了旗木卡卡西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詢問他千手柱間的留言,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木偶,放在了桌上:“柱間前輩隻讓我帶來了這個。”
旗木卡卡西和兩個宇智波同時一愣:“誰?”
居然不是千手扉間?
雖然理由不一樣,但疑問的出奇一緻。
還沒等藍寶回答,隻聽一聲輕響,放在桌上的木偶一閃,竟變成了那黑發的千手。
千手柱間揚起手,相當自來熟地打了個招呼:“幾位,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