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嫌疑人為迷惑監控饒了幾次彎,幾秒後再出現在監控裡又是另一副模樣,但不管怎麼變都逃不過喬琅的眼睛。
期間燕逸岫也盡量找時機換裝,聽着喬琅更新的信息遠遠跟上。
對方很可能是她們苦苦追查的反派禮拜,絕不能有一絲大意疏忽。
燕逸岫心裡念叨着,将一點緊張按回心底壓平。
但手一松開,卻像施展了什麼魔法似的,莫名的興奮期待随手的擡起而被抽取扯高,如風中草葉飄揚晃動。
今天她們能知道反派的真實身份嗎?能知道反派住在哪裡嗎?能知道反派是女是男嗎?
關于第三疑問,姜韫也問了昆隐棋,可惜昆隐棋也無法肯定。
她有時候會在交談中感受到一股說不清緣由的更偏向女性的感覺,所以也會懷疑禮拜是名女性。
但因為對方的表現太過謹慎,沒有讓人可推測的線索。
是對方的用詞以及一段曲子,昆隐棋這麼說,禮拜哼過某首歌的片段讓她莫名有種這是女性譜的曲的感覺,透着特殊的沉重壓抑。
這和當初康珽葉證詞相似,他也曾聽過一段形容為壓抑的背景音樂。
雖然隻聽過兩次,但昆隐棋還是憑超強的記憶力和樂感精準記住了每一個調子,複刻曲譜下交給警方。
安竹跑了趟監獄單獨見康珽葉,依次播放幾首純音樂讓他指認。
播放到昆隐棋複刻的曲子時,康珽葉聽到其中幾秒的片段後立刻睜大了眼,肯定地用力點頭。雖然他哼不出,但這特别的音樂很有辨識度。
但警方怎麼對比數據庫都找不到曲子源自哪首歌中。
姜韫相信昆隐棋的能力,認為曲子不會錯,那麼查不出的原因更偏向于這是未發布過的自創作品。
禮拜到底是不是女性,這一謎題說不定能在今天解開。
隻要不被發現,她總能摸到點線索來。
燕逸岫扯下皮筋,讓頭發重新垂下,随着風和步伐随意飛飛落落。
她輕輕深吸一口氣再吐出,調整呼吸和步伐,極限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最後她跟着嫌疑人進入地下城,來到了熟悉的地方。
燕逸岫擡手掃幾下淩亂的劉海理順,隔着街目送目标走進她和衛崧查過的咖啡館。
不過對方沒有進後廚,而是徑直上了二樓,不一會兒,機器人端着咖啡和甜品上樓。
“和後廚一樣,二樓沒有監控,我查不到。”廖懷霖的回複傳入她耳中。
燕逸岫踱步到路燈邊,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忽然聽見廖懷霖那端背景傳來什麼嘈雜聲音。
“怎麼了?”
“哦你沒空看實時直播,我給你傳達,紅鴉和醫院裡的幫手剛才都招了,不過她們都對炎穆幫與禮拜的牽扯毫不知情,連謝承謙的研究項目也不知道。”
“謝承謙的研究那麼驚人,确實不可能随便告訴别人。”
“那個啊,”廖懷霖拖長聲音,“我和淵知前兩天不是被叫去檢查儀器和藥物嗎,今天證實複生實驗是假的了。”
“哦……怎麼造的假?”燕逸岫愣了片刻問道。
或許是死而複生太離奇,她内心并不太信,聽到這消息竟沒太過吃驚。
“我查了儀器和程序,發現有個小bug,不知道是故意留的還是湊巧,淵知那邊檢測也發現用藥方式有問題。”
“謝承謙爬上神壇的希望落空了。”
廖懷霖歎氣:“或許他早有預感,下輪審訊時警方才會和他談這點,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他的研究還是有參考價值的,石醫生和淵知都肯定了他的部分理論和實驗方法,但還是卡在了關鍵的地方。”
由死轉生,雖隻是人體機能一瞬間的微毫逆變,簡單得仿佛隻是吹一口氣讓熄滅的燭芯重新燃起細小火光,卻是人類幾千年都無法扭轉的定局。
燕逸岫曾經也對此感到好奇,怎麼也想象不到除了魔法之外的方法。
不過現在站在對她來說是光怪陸離的新世界,她大概可以想得大膽一點。
“科技還在進步,可能将來總有一天會成功吧,憑空造活人都已經實現了,人類還有什麼不敢想。隻不過我們可能活不到那時候,也可能在此之前就離開新世界回家了。”
廖懷霖贊同的音調哼出一半又打住,語氣一振:“我們這幫人情況不一樣啊,在回去之前說不定我真能體驗一把複活的感覺呢。”
燕逸岫反應過來她是指系統賦予她們複活的機會,輕聲笑了笑,若有所思眯起眼。
嗯……這麼說來,她倒是也想體驗一把瀕死的感覺,再看看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燕逸岫邊望着周遭來往行人,之前産生的思緒又忍不住鑽出來飄遠。
死而複生。一代代人向往的能力,為此編寫了無數神話故事,還有無數人想把它變成現實。
這一技術是有必要的?是利大于弊的技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