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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修善業二友平廣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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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了口氣,宋時瑾在紀懷生有些擔憂的目光中将那枚紫丹吞了下去。

倒沒什麼怪味兒,就是弄得大了些,不太好咽。

吞下紫丹的同時,宋時瑾揮了揮手,将那囚陣撤了。

夏麒安這時候是難得講信用的,沒有半點留戀,将一衆賬冊甩給了千淮,自己足尖一點,朝着陸空霜飛身掠去。

在囚陣撤去的一瞬間,院裡許多人幾乎是同時有了動作。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默契,司九善笑眯眯揚袖,一道金光揮出,似是帶着業火般灼熱滾燙的溫度,又似融化的金水那樣粘稠。沾在那道長的臂上,發出了滾水冷卻的滋滋聲。

“呃啊啊啊啊——!”

金光附着的一瞬間,本來還想掙紮着逃跑的道長一瞬間栽倒在地上,手想放在臂上卻又畏懼那道金光的溫度,隻能顫着身子在地上一面打滾一面慘叫。

待金光散去,隻見那道長臂上多出一對金環,并不晃蕩,是焊死在上面的,四周的皮膚均有類似于燙傷的傷痕,道長歪在地上,生生疼暈了過去。

隻是或許那痛楚太過強烈,暈也暈不安穩,片刻後又被痛醒,那道長便如此暈了醒,醒了暈的反複。

另一頭,黎重光像座石塑般站了良久,在囚陣撤去的一瞬間,從廣袖中抽出一柄拂塵,面無表情地沖那府尹揮去。

陸空霜被夏麒安扶着起來,看見司九善的動作和那道長的慘狀,有些不贊成地蹙了蹙眉頭。

宋時瑾拉着紀懷生去了千淮的方向,餘光若有所思地掃過千淮腕上一對幾乎一模一樣的金環。

幾乎一模一樣,隻是仍有不同。

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千淮的縛靈環。

待走近了,宋時瑾才發現,那金環竟不像個刑具,反倒真像尋常首飾,上頭還刻了鳳紋。

千淮對宋時瑾探究的視線權作不知,看着那道長的掙紮,撇了撇嘴,感覺自己的手腕也隐隐作痛起來。

“瞧着諸位是商量好了。”司九善笑眯眯地看着地上隻輕微剩了點喘息的道長,複又擡頭沖黎重光點頭緻謝,對着衆人道:“辛苦了,不若我們進廳裡坐下喝杯茶?”

說着,還掃了掃千淮的手腕,眸中掠過一道莫名的惋惜。

縛靈環嘛,上刑的東西,就該這麼使才對。

視線頓在那金環的鳳紋上,眸色沉沉。

真拿去給人當首飾了。

心下思緒翻轉,面上卻不顯山漏水,司九善含笑請衆人進正廳去,自己看了眼地上昏死過去的廣元道長,擡頭沖黎重光笑道:“勞駕?”

聞言,黎重光毫不意外地翻了個白眼,擡手從袖中取出一捆狀似繩索的東西。

琴弦啊。

司九善神色一頓。

前些年由晏明王牽頭,三王府聯合頒布的法令中,規定了官府及宗門廟觀擒拿兇犯須用統一的束具,旨在盡力杜絕私刑冤獄。

哪怕是由官府下令處死的兇犯,也有仵作來核查的。

“出來的時候沒交代,隻有這個。”

看出司九善神色猶豫,黎重光沒好氣道:“沒人告訴我,雲遊路上也會被抓來辦公。”

那倒也是。

司九善揮了揮手,算是允了此舉。

“罷了,我回去另作解釋便好。”

黎重光手裡功夫利索,琴弦兩頭各自捆了廣元府尹并廣元觀道長,帶着人也進廳去。

“這,提督?!這是何意啊提督?”

廣元府尹方才瞧見廣元觀道長被上了縛靈環還一臉的幸災樂禍,轉頭自己也被捆了個結實,當下有些驚道。

“行啦。”司九善揉了揉太陽穴,預備着打起精神去應付廳裡幾尊神仙,不耐道:“别把人都當了傻子,土皇帝做久了,當真半個腦子也沒了麼。”

說完,揮手封了府尹的嘴,讓黎重光把人拎進去。

正廳裡,陸空霜同宋時瑾相對而坐,各自下首坐着夏麒安和千淮。

紀懷生探了探幾上茶壺的溫度,皺眉輕啧:“冷了。”

“廣元府荒了這麼些日子,很難是熱的吧。”

拿了個案子在手裡,千淮心情不錯,調侃道。

“當真不要緊麼?”

沒理會千淮,紀懷生隻一臉關切盯着宋時瑾。

瞧出了這人一貫來的焦躁,知道大約是自己服下那丹丸的緣故,宋時瑾眼含安撫道:“無妨,坐一陣罷。”

“可……”

紀懷生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就見司九善含笑邁進門。

黎重光走在側後方,跨進門後便把手裡兩人似包袱一般往廳中一扔,尋了個角落拍拍手坐下。

“懷生,說什麼呢?”

司九善笑容和煦,搭上俊朗眉眼,本來很是讓人心生好感的面相。

可紀懷生卻像是在躲什麼髒東西一樣,輕哼一聲就躲在了宋時瑾身後。

這死孩子。

司九善眉心跳了三兩下,到底還是維持住了那好聲好氣的神态。

“今日之事,幸得各位在此,方使廣元免遭血禍,年末論道大典,在下必掃榻相迎,還請賞光。”

聞言,陸空霜颔首,算是回了話。

司九善笑眯眯望向宋時瑾這頭,熱情道:“宋魁首驚才絕豔,在下也隻盼一觀呢。”

照理說,這種迎來送往的場面話,的确是該由仙首來說。

可看了看身後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的紀懷生,又看了看全程不肯分給司九善一個眼神的千淮,宋時瑾還是忍不住深覺自己攤上的是個不一般的爛攤子。

“座元言重了。”宋時瑾輕咳一聲,說回正事:“提審述案罷,後頭的事兒還得座元費心了。”

委任完成,提審述案後移交官府,再由官府檢查宗門廟觀所制成的官報,确認無誤後蓋章畫押,這樁案子就算是到手了。

聞言,似乎聽到了下班的信号,千淮從懷中摸出紙筆。

“既如此,不多叨擾。”陸空霜請辭道。

“元師這就要走,不一同聽聽?。”司九善待人接物禮數周全,也站起來挽留道。

“不了,案子既給出去了,便沒有多插手的道理。”見陸空霜不說話,一邊的夏麒安擺擺手,跟在陸空霜身邊幹脆道。

“那在下送二位。”也不多糾纏,司九善含笑伸出手,就要引二人出門。

“也免了。”夏麒安打了個呵欠,轉向宋時瑾:“論道大典見罷。”

宋時瑾點點頭。

“少造殺業。”

本來已經快要出門去,臨到頭,陸空霜還是回過頭來,對宋時瑾道。

宋時瑾翻了個白眼,還是點點頭。

得到答複後,陸空霜似乎心情不錯,嘴角要笑不笑的揚着,同夏麒安飛身離開了。

三兩息間,一白一紫兩道身影便消失在廣元城樓宇之間。

望着二人身法精妙的輕巧背影,鬼使神差地,宋時瑾又想到了身邊的紀懷生。

很難想象那樣的身法是在怎樣的環境裡磨砺出來的。

“交代一下罷。”

目送二人離開,見司九善上坐示意後,宋時瑾才回神,轉向廳中被琴弦捆了個結實的二人淡淡道:“少說廢話。”

“交代什麼,有什麼可交代?”那道長看着自己腕上一對金環和靈力盡失的自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各位不是已經給小道定罪了麼,悉聽尊便!”

“這種就算是廢話。”

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宋時瑾指尖在腰間靈筆上摩挲,神色有些不耐。

“少冤枉人。”司九善眨眨眼,笑道:“你對廣元府尹痛下殺手,在座諸位有目共睹,縛靈環隻罰了這個,旁的還沒同你算呢。”

說着,司九善眯眼掃向一邊的廣元府尹。

或許是司九善作為晏明王府提督的身份當真兇名在外,也可能是想搶着交代将功補過,廣元府尹在收到司九善的眼神後,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泗橫流交代起來。

“提督明鑒!是……是這賊人誘騙……”

全部的經過在廣元府尹的口中,大抵是一個有點小貪的官吏遇上了一個窮兇極惡的賊人上了賊船無法脫身的故事。

一開始,隻是收些“閉眼錢”。

對那些有問題的官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蓋章完事兒。

後來是有些擔驚受怕地幫忙篡改官報明目和人命官司的重要信息,瓜分晏州那邊多給的補貼撥款。

廣元府尹的錢越拿越燙手,廣元觀越貪越不知足。

直到上個月,在廣元觀傳達了最新的合作意願時,廣元府尹說什麼也不肯幹了。

據廣元府尹所言,廣元觀道長聲稱自己宗門内有奇門術法,用殘魂布陣,可使城中百姓無端昏迷,憑空造出怪事一樁。

在道長再三保證絕對不會鬧出人命或什麼大動靜之後,廣元府尹猶猶豫豫地跟着入夥,以職務之便借安魂儀式之名帶道長掘了野墳,搜集殘魂布陣。

自那之後,廣元城中陸陸續續發生百姓昏迷不醒的怪事。

覺出不對,是在怪事變白事的時候。

親自登門造訪了最早辦喪事的幾戶人家,在确認一切都與月前的殘魂陣有關後,自知騎虎難下又心存愧疚的廣元府尹派衙門官吏幫忙處理了死者的後事與安魂儀式。

之後的一次例行述職,廣元府尹與廣元觀監院深夜密談。

監院驚駭之下提出向其餘宗門廟觀求援,涉事其中力求自保的府尹利用監院不與官府親近,說定無需上報晏明王府。

監院離開廣元府的當晚,道長親至,将廣元府上上下下捉了個遍,關進耳房地道的密室裡。

這時的廣元府尹才徹底明白,什麼不會出人命,什麼殘魂,都是放屁。

廣元道長要修布的邪陣,是以生魂為引的。

被一同關進去的同僚都做了邪陣的引子,隻自己苦苦支撐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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