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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鳥悲異林荊歡同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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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

宋時瑾眨眨眼睛幹笑道:“我的意思是,那個,開心點更好看?”

不覺間,一行人吵嚷着行至山腳,沒人使身法輕功,散步閑談也有趣兒。

從“鎮外路邊的李子沒人摘是不是因為難吃,賭輸的人要親去摘來嘗”聊到“鐵匠家學徒待遇與禅院微薄薪資的比較”。

“禅院能開僧侶的度牒,知足吧。”

在禹川再一次要求增加廚房采買預算後,千淮打着哈哈道。

宋時瑾聽了直笑,不知是不是因為宋時瑾方才的話,紀懷生忸怩半晌,竟也有些變扭地扯開一個有些僵硬的笑臉。

“原來論道魁首也隻有兩條胳膊啊。”見宋時瑾神色輕松,項天歌快走兩步跑到衆人身前,回頭道:“當然時瑾你功夫很好,不過我本以為會是個什麼很了不得,殘忍冷酷的仙人之類的。”

聞言,宋時瑾愣了愣,摸摸鼻子,十分有自知之明道:“「能止小兒夜啼」是吧?”

“不是啊!”

以為這是要安慰自己,宋時瑾笑笑,正欲表示“自己多年來早已不畏人言”,“流言蜚語不足為懼”。

禹川皺眉道:“是「有礙家宅安甯」雲雲。”

宋時瑾一時無言。

“真想要家宅安甯,謄了你們倆的腦袋在紙上,貼在門外不就成了?”

見宋時瑾不說話,紀懷生嘴皮子一掀露出尖牙:“左一對右一雙,什麼牛鬼蛇神不退避三舍?”

好穩定的發揮。

眼見禹川面上浮現不贊同的神色,喊着什麼“做人要與人為善,同門更應當相互照應——”就要沖上來,紀懷生眼疾手快擡腳便躲,卻被白日裡剛學了一招的項天歌一記掃堂腿斷了退路。

“别碰我!”紀懷生縮了縮瞳孔,聲音裡帶了些真情實感的恐懼,臉拉得老長:“有勁兒沒處使了劈柴去!”

打打鬧鬧着上山,沒多久,是千淮先有些吃不消,走五步便要停下歇兩步。

方才極力閃躲之下,紀懷生也面帶疲色,隻是回去禅院兒倒沒什麼問題。

項天歌和禹川精神依舊,項天歌還樂呵呵跑回千淮身邊,表示自己可以盡到做兼職護衛的職責,背監院上山。

“上一邊兒去。”千淮沒好氣道,說着,一面喘氣一面望向笑眯眯悄然跟在最後的宋時瑾:“時瑾不追她們去麼?”

“壓陣呀。”宋時瑾不緊不慢道:“萬一走着走着,一回頭,後頭沒人了,那多吓人。”

千淮低笑,旋即輕聲問。

“時瑾什麼時候都笑得出來嗎?”

紀懷生在三步前等着,宋時瑾落後千淮半步,有些沒聽清。

“什麼?”

“我隻是好奇,你好像從來不在意這些。”

長長吐出一口氣,千淮道:“時瑾有過笑不出來的時候嗎?”

“當然有。”

宋時瑾想了想:“而且隻要想起來,就會笑不出來。”

千淮望過去,眼神探究着靜待下文。

“但是也總有很多隻要想到就能笑出來的事。”

宋時瑾仰頭,今夜的月亮實在好。

“我師姐就總是笑。”

“總聽時瑾說起舊事,隻提時瑜大家。”

宋時瑾明白千淮在問什麼,也明白她為什麼問。

“不是那個宋。”宋時瑾道:“應當不是,我記事後師姐帶我去看過,是千機道門外山下農莊的小院子,不是大家門戶……隻是我母親确實是姓宋的,是個很了不起的木匠。”

“木匠好啊,能鑄「陰鬼」的木匠,無緣一見真是可惜。”

千淮沒有繼續問下去,問宋時瑾過人的靈力天賦來自哪裡。

宋時瑾沒有繼續說下去,說自己知道千淮與宋氏的關系。

對視一眼,交織着試探,好奇,卻又各自坦蕩。

“千淮——真的不用背嗎?”項天歌自盤山路盡頭“哒哒”跑過來:“這麼走要走到後半夜啦!”

“都是這東西鬧的。”千淮撐着雙膝,垂眸看着腕上金環,難得浮現了某種少年人的,賭氣嘴硬的脾氣:“不然十個天歌也跑不過我。”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呀監院大人!”

項天歌叉腰站在千淮面前,低頭看着千淮笑,片刻後背過身蹲下。

“上來吧。”項天歌把辮子攏回身前,道:“記得算工錢。”

千淮愣了愣,終有些不情不願地伏上項天歌的後背,把臉埋在臂間不言語。

“别裝睡啊!記得算工錢。”

“自願加班,哪裡來的工錢。”

千淮哼哼兩聲,聲音甕聲甕氣從雙臂間傳出來。

“千淮。”

“又幹什麼?”

“你比我想象的要沉一些。”

“廢話,我以前也是練功修煉的,你指望我輕到哪去?”

“但也還好,比斧頭輕。”

“閉嘴看路。”

“我們也快兩步。”宋時瑾見項天歌步子快了,擡腿邊跟上,一邊同紀懷生道:“早些回去歇息了。”

紀懷生跟上來:“時……時瑾。”

“嗯。”

忽然沒頭沒尾一句:“我也沒見過我娘。”

“啊?”

“而且我也沒有甚麼宅子留下來。”紀懷生低着頭,垂眸盯着山路:“不打緊。”

“時……瑾,不打緊。”

這是……安慰?也太隐晦了些。

宋時瑾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腳下功夫不停,各自看着面前山路。

“懷生?”

“嗯。”

“如果你的朋友同你說「我很難過」之類的話,這個時候你說「我也很難過」或是「我比你更難過」是安慰不到人的哦。”

紀懷生面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與窘迫,垂着頭不言語,隻腳上動作更快。

宋時瑾不着痕迹跟上。

“懷生?”

“嗯。”

“你喊我名字的時候總是很變扭。”

見紀懷生不答話,宋時瑾自顧自道:“為表親切,通常是不連名帶姓稱呼的,「時瑾」很怪嗎?”

“聽起來不也還像是連名帶姓。”紀懷生這回終于搭話,慢吞吞道:“而且……也不是很親切。”

“這樣啊。”宋時瑾想了想,問:“那不是不稱姓氏的問題吧,是名字中間行輩分的字若碰巧也可以作姓,聽起來就像是全名了,我師姐就叫時瑜。「時瑜」「時瑾」,聽起來是不是很像親姐妹?”

“總之就,就不是很親切吧?”紀懷生斜睐一眼,又低下頭道。

“非要這麼說的話,你喊我住持大法師豈不是更奇怪?”

“多好,顯得敬重。”

閑談間,不遠處隐約瞧見禅院的屋檐,落葉沙沙作響。

宋時瑾打了個哈欠,随口問:“那你說,怎麼喊才親切?”

片刻,身邊一聲低語。

“阿瑾。”

“什麼?”宋時瑾停下腳步。

紀懷生在下意識把話說出口的瞬間就心道不好,被自己吓了一跳,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生怕自己的話太過輕率唐突,他死死盯着地面,不敢去看宋時瑾的表情。

宋時瑾倒是沒什麼感覺,想着白日裡那李家小姐與鐵匠學徒也是一樣的稱呼方式。

阿荊、阿株。

阿瑾。

感覺沒什麼不同啊。

“阿瑾啊……”宋時瑾想了想,後點點頭:“也可以,聽起來關系很好的樣子,住持大法師答應了。”

此後便是半晌無話。

直到二人停在禅院兒大門外站定,同千淮等人一起進了院子。

直到在千淮的抗議下仍宣布明日早課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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