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葵吓得立即垂了眼,嘴裡要嘀咕幾句,又不敢。
“你從小就靜不下來,我與你母親想着皮實些也好,總比病病歪歪得強,可你整日的不消停,今日又在房中做出這樣的事,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和你母親嗎!”
阮葵直起身立即要解釋:“我沒!我……”
元獻打斷:“今日之事是我的錯,我惹葵妹妹生氣了,她是和我鬧着玩兒。我比她大一些,本該守好分寸,做好榜樣,今日卻犯了這樣大的錯,還請老夫人和夫人責罰。”
“你少胡說八道,誰和你鬧着玩了!”阮葵瞪他一眼,往前挪跪幾步,“祖母!我沒跟他鬧着玩!我就是在揍他,我不喜歡他很久了,我不想嫁給他!”
房中一時沉默,幾個主子臉上的神情不明,下邊的人也不敢勸,站着的站着,跪着的跪着,都是一動不動的,跟冰封了一樣。
安靜一會兒,蘅大夫人笑了聲,往老夫人和劉夫人跟前湊了湊,指着阮葵,小聲道:“祖母、二嬸嬸,你們瞧,她那頑皮的勁兒,哪像是開了竅?還是個孩子呢,慣愛打鬧的,恐怕都不懂什麼是成親呢。”
老夫人看了阮葵一會兒,氣消了,高着聲道:“知曉她是個頭腦簡單的,可是今日這也實在太不成體統了,若是傳出去了,要是如何看我們伯爵府?”
“母親說得對,是我這個做娘的沒有教導好。”劉夫人在老夫人腿邊跪下。
“你起。”老夫人瞥她一眼,接着朝阮葵道,“更何況,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豈能由你撒潑打滾兒就不算數了?那我們伯爵的信譽往哪兒放?今日也就是你表兄好性子,若換了旁人早就不知該如何數落我們了。”
“祖母!”阮葵大喊一聲,“祖母想讓我嫁給元獻,無非是他那日救了我,可落水是意外,也沒幾個人瞧見。我知曉救命之恩湧泉相報,願意把以後所有的例錢都給他,也不是非得以身相許吧?”
老夫人卻道:“誰與你說是因你表兄救了你,才要你與他成親的?我原本就想好了的,将你指給他,隻是你們年齡都還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想着晚兩年再說不遲,便一直未提。”
阮葵瞪大了眼,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