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葵不服氣别開臉:“本來就是。”
劉夫人牽過她的手:“娘平日裡都教了你什麼?你是一句都不記得了?長輩的事與小輩無關。況且今日是你表兄要緊的日子,你說這些有的沒的,豈不會亂了他的心神?安靜些,讓你表兄清靜會兒。”
“哦。”她垂了頭,不說話了。
元獻倒是沒覺着有什麼,這些年他早習慣了,現下便是用針戳他的心,他也不怕什麼。母親不來還好些,他還怕母親來要與阮葵不對付,那他這些日子花的心思可就全白費了。
他隻看阮葵低落,想找些話與她說,但顧忌着長輩在,又不好開口,隻是時不時擡眸瞧她一眼。
到了考場,下了馬車,人看着倒是好起來了,透着帷帽驚奇瞧着周圍。
“人可真多。”阮葵驚歎。
“都是來送學生考試的,能不多嗎?”劉夫人笑一句,牽着她面向元獻,“一會兒你表兄便要進考場了,你也說幾句吉祥話祝福你表兄吧。”
“他需要我祝福什麼?你們不都說他讀書好、肯定能考上?我祝不祝福又不耽擱什麼。”
“話不好聽,但幸好未說什麼喪氣的,你表兄讀書勤勉,必定能上榜。”劉夫人瞅她一眼,又看向元獻,“前幾日我叫人送去的東西你可都帶上了?天冷了,要在裡面待許久,保暖禦寒的東西可少不了。”
元獻恭敬行禮:“多謝姨母關懷,姨母叫人送來的東西我都收好了,一起放在包袱裡。”
“好、好,考場似乎是開門了,你快些去吧,莫要耽擱了。”
“是。”元獻轉身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過頭來,看向阮葵,“葵妹妹,我去了。”
“你去就去呗,與我說……”母親扯了扯她的手,阮葵一愣,低着頭,老老實實道,“好,表兄去吧。”
元獻彎了彎唇,又朝兩人行禮,這回是真轉身離去了。
劉夫人未提前走,目送人進了考場。
阮葵也隻好盯着人進考場,眼見那門一關,立即催促:“娘!娘!我們快走!”
“走去哪兒?這樣着急回家念書?”劉夫人不緊不慢上了馬車,笑着與她道。
她急忙搖着母親的手撒嬌:“娘,好容易出門一趟,咱們多逛逛嘛。”
劉夫人笑着瞧她:“早知曉你,哪兒是來送人考試的,分明就是借機出來玩兒的。說吧?想去哪兒?”
“我沒想着要鬧騰什麼,我隻想去聽說書,弄個單間,也不防事。”這是元獻給她出的主意,她也知曉出去逛定是不行,退而求其次聽說書也挺好的。
劉夫人點了點頭:“倒是可行,這附近便有說書的茶館,叫茯丹去給你定個位置。”
“是,我這就去。”茯丹在車窗外應。
阮葵趕緊隔着窗子朝外面道:“連訂三日!”
“為何要連訂三日?今日讓你在外面玩個一個時辰已是不錯,你還想日日出來不成?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可表兄在裡面考試,外面得有人守着,若是出個什麼事,我們在外面也有照應,況且明日不來,後日也是要來,那訂兩日也行。”
“他那個小厮不是在?用得着你幫忙?你能幫什麼忙?少跟娘耍滑頭。”劉夫人點了點她的鼻尖,朝外吩咐,“便訂三日的位置。”
她高興地快跳起來:“多謝母親!”
“雖是訂了三日,也别想整日都待在這兒,最多允許你在這兒玩兒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必須回去,否則便沒有下次了。”
“好好!我一定叫藕香盯着時間。娘跟我一塊兒去嗎?”
“去坐坐,坐一會兒就回去,你老老實實就待在那兒聽書,到了時辰,我差人來接你回去。”
說話間,茯丹已訂好了位置,阮葵跟着母親下了車,擡步往茶樓去,随口提起:“娘何時讓人去給元獻送東西的?我如何不知曉?”
“你整日隻知玩樂,哪裡能注意到這些?不過,你是得好好學着些,下回你表兄再考試,恐怕就得你來準備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