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蓮指着她道:“你這個妒婦!你瞧瞧你這個撒潑勁兒,哪個男人會喜歡你這樣的?元獻他就是喜歡我又如何?誰會喜歡你這樣的?”
“你快别胡說了……”元獻疼得捂着耳朵,欲哭無淚。
“好啊!我今兒就将你們兩個全收拾了!”阮葵一把扔開元獻,撸着袖子上前便要和人扭打在一起。
眼見就要抓臉薅頭發了,藕香趕來,大呼一聲“我的天诶”,帶着人快步跑來,将兩人分開。
“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快消消氣消消氣!”
“我消個屁的氣!這兩個賤人都欺負到我臉上來了!我就這麼忍了?那我不如去死算了!你給我讓開!”
“說不定老祖宗這會兒都在堂中,一會兒鬧大了可是要一起受罰的,小姐你冷靜冷靜,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藕香邊抱着阮葵往後拽邊喊,“你們都快來幫幫忙啊,将她們分開。”
她像吃了頭牛似的,橫沖直撞:“松手!都給我松手!”
“您就算是要鬧,去老祖宗跟前講道理,老祖宗不會不管的。”
阮葵一怔,福至心靈:她今日就要将這婚約鬧沒了!
她推開藕香的手,彎腰抄起地上那塊繡了并蒂蓮的帕子,抓着元獻的袖子便往前沖。
“葵妹妹,你慢些慢些!”元獻急忙喊,“這真是個誤會……”
“誰是你妹妹?你妹妹在後面呢!我今天就遂了你們的意。”阮葵不管不顧,一路直往堂中去。
兩旁的丫鬟見好大的架勢,趕忙将人疏散了,緊閉了門窗,站得遠遠的。
老夫人正在喝茶,驚得茶水都要灑出來,連聲唉喲:“這是怎的了?鬧成這般?”
“祖母诶!”阮葵來之前還怕自己哭不出來,狠狠擰了自己兩把,可往這兒一跪,她突然覺得委屈,眼淚一下便出來了,“我親眼瞧見他和阮蓮在園子裡拉拉扯扯卿卿我我,祖母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老夫人皺着眉頭瞧她,給她抹了眼淚,低罵一句:“小孩子家家,懂什麼卿卿我我?胡說。”
“祖母您看。”她将手心裡攥着的帕子舉起來,“這是阮蓮送給他的,這分明就别有用意。他們倆本就是親表兄妹,說不定心中各自有意,暗地裡恨我落水那一遭,祖母不如随了他們的心願,給他們定下親事吧。”
元獻大驚,趕忙也跪下,舉着手起誓:“實在是沒有這樣的事,不過是我考得不錯,表妹來給我道賀,并沒有旁的意思。元獻對阮葵的心意,日月可鑒,天地可表,若有虛言,便讓我折壽早亡,此生入不了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