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邱明拎着兩大袋早餐敲開對門:“早啊硯哥,一塊兒吃點啊。”
聽見響動,熹熹從衛生間跑出來,嘴角上一圈牙膏沫,乖巧喊人:“哥哥早上好呦。”
一眨不眨盯着他手裡的早餐。
邱明樂呵呵的招呼倆人過來吃早餐,他看見裴以硯掃熹熹一眼,語氣像個嚴苛的老父親:“嘴巴擦幹淨。”
小丫頭白他一眼,哼唧着随手抹了抹:“男人就是麻煩。”
裴以硯:“……”
邱明:哈哈哈哈哈!
邱明抖着肩膀笑成一團,裴以硯轉頭死亡凝視:“很好笑?”
“沒沒沒。”邱明狗腿的打開袋子擺好早餐,“ 我叫了九點的順風車,還有四十分鐘的時間,肯定來得及。”
熹熹有暈車的毛病,裴以硯擔心她吐車上,不敢讓她吃太飽。
估摸着有六分飽就收拾東西出門,看着他手裡的大包小包,小孩兒童眸明亮:“我們是不是要搬家啦?”
裴以硯悶頭走沒搭腔。
邱明怪不忍心的,他摸摸她頭:“不是搬家,是帶你去找個好玩兒的地方。”
在裴以硯身邊呆了好幾天,熹熹幾乎沒出去玩兒過,小人參精都快呆的發黴了。
乍一聽出去玩兒那反應像小狗一樣熱烈。
三人坐上前往市裡的車,路上裴以硯就收到了電子版親子鑒定報告,出于對結果的自信,他沒拆開看。
今天去市裡主要是送熹熹去福利院,他提前了解過,那家福利院是市裡環境最好的一所。
小孩兒去那兒生活會比留在他身邊好很多。
裴以硯領了親子鑒定報告出來,邱明湊上來問:“硯哥,結果咋樣?”
“那還用問,當然不是我的種。”
意料中的結果,邱明内心有一丢丢失望,不過來都來了,還是看看吧。
“我來看看。”他接過文件袋,一目十行的翻看。
越看表情越不對勁,從興緻勃勃到瞳孔地震隻需要一句話。
[經我中心鑒定,依據現有資料和DNA分析結果,支持D2115為D1625生物學父親,确認血緣關系。]
裴以硯嫌棄:“幹什麼,别露出這副蠢兮兮的表情。”
邱明合上嘴巴,眼神幽幽:“硯哥,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
“?”裴以硯皺眉,“有屁快放。”
邱明:“熹熹就是你的孩子。”
他将狀況外的熹熹往他懷裡一塞:“你得負起爸爸的責任。”
裴以硯正要發作,求生欲強烈的邱明亮出鑒定報告最後一頁:“你自己看看。”
“……”
“不可能!”裴以硯使勁揉了揉眼,拒絕相信:“這一定是搞錯了!”
他一個處男怎麼可能有孩子?而且孩子還那麼大,他有沒有和人發生過親密關系,他自己能不知道嗎?
總不能莫名其妙的憑空多了個孩子吧!
裴以硯激烈的反應,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得知他質疑結果的真實性,中心負責人當場決定為他免費再做一次。
保險起見,裴以硯還帶着熹熹去了另一家鑒定中心,兩家同時進行,他就不信還能出錯。
依舊是快馬加鞭,這次縮短至一天時間,兩天後裴以硯收到了兩份結果一樣的親子鑒定報告。
他和熹熹确認為生物學上的父女關系。
——花季少男裴以硯的天塌了!
沒人可以讓暴躁陰郁的少年低頭,但三份親子鑒定報告可以。
邱明同情的拍拍裴以硯肩膀:“硯哥,認清現實吧。”
裴以硯咬着牙,扭頭看向一旁抱着手機嘎嘎傻笑的熹熹:“你媽媽是誰?叫什麼名字?”
熹熹大眼睛圓溜溜:“媽媽是你老婆呀。”
“爸爸,你怎麼連這個都忘了。”小奶音不可置信,“媽媽知道了肯定要拿小棍子抽你大屁股了呦。”
邱明:!
還有這種事兒呢??
他沒繃住笑場:“鵝鵝鵝鵝!”
“……”裴以硯額角青筋突突跳,用力瞪他一眼,内心充斥無法跟小孩兒溝通的無力感。
他掙紮許久,才第一次正視和自己共用一張臉的小孩兒,随後慢慢陷入茫然中,他當爸爸了。
就那麼毫無準備,毫無防備的有了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簡直跟做夢一樣。
所以,他是在什麼時候,和誰發生了親密關系?
裴以硯腦袋空空,全無頭緒。
無論怎麼震驚或是匪夷所思,他有孩子已經是鐵闆釘釘上的事實,他隻能捏着鼻子認了小孩兒。
再面對熹熹時,他的心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父女倆手藝活不太行,紮不好頭發,熹熹每天頂着雞窩頭跑來跑去,有強迫症的老父親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把頭發剪了,就帶你去吃肯德基。”
“不要。”
小丫頭前腳斬釘截鐵拒絕,後腳又腆着小臉說:“爸爸,熹熹要吃炸雞。”
“呵,吃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