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一家人稍微拾掇一番後鐘老三就帶着妻兒去了照相館,黃玉秀掏的錢,還囑咐多拍幾張。
鐘老三自然無有不應。
三個孩子每人一張單人照,一張三人照,夫妻倆則隻照了一張雙人照,最後一張全家福。
一共六張,孩子們的多洗一份,錢在黃玉秀處出,至于夫妻倆的,兩人也沒占便宜,自己掏了。
相片幾天後才能拿,到時候由賀雲珠來取。
仿佛一轉眼就到了要分别的時候。
“媳婦,你什麼時候休息,我來接你?”
“本來是今天休的,但我剛來就沒安排,等到下回要六天之後。”
“行,到時候我來接你。”
賀雲珠點點頭,最後囑咐一番孩子們,這才依依不舍地上工去了。
受離别情緒影響,父子幾個心情低落了一會,不過很快又調整好了,熙姐說要唱歌,扯着嗓子就開始嚎,把人笑得肚子疼,鐘老三一時沒注意,險些從路上的石頭碾過,連忙擺動車頭避開,又差點往邊上的溝渠沖去,吓得大家哇哇叫。
“爸,難怪奶說你技術不行呢,你得多練練了,我這顆小心髒喲。”熙姐作勢捂住了心口。
“你個小壞蛋,還好意思說,是誰在搞怪?”
“我沒有搞怪,我是在唱歌!”
“你問問寶兒和小政哥,你那是唱歌嗎?”
兩個小的一聽,頭搖得跟破浪鼓似的。
鐘老三:“你看!”
熙姐嘻嘻一笑,“我這是剛學啦,以後就好了。”
恐怕是好不了的。
“姐姐,我看你還是放棄吧,要不換個别的喜歡的?”鐘嘉恬真誠建議道。
她姐聲音條件還算好,但可惜似乎是個音癡,明明是首朗朗上口的歌,真的不難,真真教了三天,所有人包括她都學會了,可熙姐硬是沒一個音在調上的。
嗯,好像也不能這麼說,她有自己的一套調子。
反正她是唱得過瘾了,可苦了聽的人,這大概就是唱歌要命的人吧。
小政哥忙點頭附和。
“别的喜歡的,我還喜歡什麼?”熙姐歪着腦袋思考起來。
“要不你學功夫吧?”小政哥也忍不住提建議。
熙姐這一身力氣,可以說是很好的先天條件了,學好了不僅可以保護自己,也是保護别人,有了技巧,出手就能控制好分寸。
鐘嘉恬表示認同,鐘老三也覺得很好,女孩子就要懂得保護自己才不會吃虧。
“寶兒,你以後也跟着姐姐鍛煉身體好不好?”
“……。”可以說不好嗎?
熙姐聞言立馬就興奮了,“爸,我以後帶着妹妹,不過我們要怎麼做啊?”
這還真是個問題,沒人教啊。
鐘老三想了想道,“那就先從每天跑步開始吧,把身體鍛煉好了以後有機會再學。”
“好的!”
熙姐應得爽快,她一點都不怕跑步,然而鐘嘉恬怕啊,穿越前跑個八百米就能要了她的老命。
可是她也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隻好硬着頭皮應聲,“好的。”
到家後的第二天,一大早熙姐就興緻盎然地把熟睡中的兄妹倆搖醒了,“起床跑步啦!”
鐘嘉恬被迫從美夢中醒來,起床氣讓她有點想發脾氣,然而撞上熙姐軟萌的臉,叫她怎麼跟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女孩計較呢?
隻能頂着惺忪的睡眼地坐起身來,伸手揉了揉眼睛,發現旁邊的小政哥反應和她一模一樣。
兩人相對而坐發了會呆。
爸爸不在,熙姐又去洗漱了,鐘嘉恬隻好自己下床,但因為腿太短,動作又不如小政哥靈活,滑下來時差點摔了個屁股蹲。
折騰了一番,人倒是清醒了許多,準備去找老爸幫忙洗漱。
熙姐洗好回來,發現人下地了,“咦,怎麼自己下來了?”
這話問的當然是鐘嘉恬。
鐘嘉恬哪好意思說自己誤會她跑了,以往一醒就被抱着去洗漱,還以為從今天開始要自力更生呢,隻好懂事道,“我已經長大了。”
話一出,熙姐果然很驚喜,帶着去到鐘老三跟前又是一頓嚷嚷。
鐘老三自然也高興,給兩人準備好牙刷和熱水,從頭教了一遍怎麼刷牙,又讓小政哥在一旁示範,然後一臉期待地看着她。
鐘嘉恬還能怎麼樣,隻能面無表情地照着做呗。
這模樣落在鐘老三和熙姐眼裡就是,寶兒學得可認真啦,果然是個好學的孩子。
“……。”
第一日出操,鐘老三親自領着,往打谷場去繞了一圈。
其實根本沒怎麼跑,一半時間是在走,卻還是把鐘嘉恬累得氣喘籲籲。
這具身體确實缺乏鍛煉啊!
鐘老三見小女兒這樣,好幾次想伸手去抱,但硬是忍住了,他要為長遠計,可不能害了孩子。
隻能在一旁不斷鼓勵。
于是鐘嘉恬聽了一路她爸和她姐的雙重奏花式吹捧,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被吹得有點輕飄飄了。
回家後,鐘嘉恬迫不及待往床上撲去,整個人癱在上面,一副鹹魚樣。
小政哥稍微好些,但也歇上了,畢竟還隻是個四歲的小孩子。
兩人望着精力旺盛的熙姐都有些羨慕。
歇了一會,小政哥用腳碰了碰鐘嘉恬,“來互相踩個腿?”
不然明天就要悲劇了。
鐘嘉恬點點頭,“你先幫我。”
小政哥:“我先說的。”
“我是妹妹。”
“我們一樣大。”
兩人就是不肯動。
鐘嘉恬望着頭上的蚊帳頂,忽然一拍腦袋,“是不是傻,不是有個現成的人嗎?”
熙姐剛好喂完雞回來,她連忙撒嬌喊了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