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嘛,小小餐廳,輕松拿捏。”周拾秋随口胡謅。
原本擔憂庾林繼續追問下去,沒想到他釋然地點了點頭,小聲嘀咕:“沒亂用異能就行。”
“嗯?”
他的反應反倒令周拾秋疑心。
“沒什麼,看路,前面都在等你。”
庾林從身後推了周拾秋一把,于是他自己落在了隊伍最後面。
他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表情冷淡,可眼底藏着點不容察覺的落寞。
周拾秋與齊绮走在他前面,跟随整支隊伍往餐廳的方向走,所有人都欣賞着院中别具一格的景色。
院中花草樹木搭配看似随意,卻又處處透着點精心設計的巧思,從中可以感受出設計者對這個院落傾注的愛意。
周拾秋表面在看景,實則不時觀察着身後庾林的表情,特别是三個女服務生靠近時,她想從庾林臉上看出點不一樣的情緒。
可惜讓她失望了,不管先後出現的三位女孩對他是熱情,還是客氣,亦或是羞澀,庾林冰冷的表情從未改變過。
比起這三位長相相同的女服務生,周拾秋有時覺得庾林更像仿生人,空有人類的血肉,心卻像塊石頭。
衆人在女服務生的引導下,順利在一樓餐廳入座。
整個大廳裡隻有他們這一桌,顯得有些冷清。
與周拾秋昨日來時不一樣,今日餐廳燈光明亮,為整個場景增加了些許暖意。
三位女服務生都在為他們服務,她們每次靠近餐桌時,周拾秋都努力分辨着來人是哪一個。
這三人從樣貌上根本無法區分,唯獨性格稍有差異。
曉風是出門迎客的女孩,性格外向活潑,朝氣蓬勃的笑容時刻挂在臉上,跟人說話時,隐約透着點孩子氣。
曉雨是院内指路的女孩,腼腆中藏着點多愁善感,特别當她看見庾林時,臉上的憂愁就沒有消過。
曉雪是大廳内接待的女孩,比前兩位更加穩重,明明是相同的長相,可氣質上略微成熟,說話做事更有分寸感,可這種分寸感會令人覺得她跟誰都不熟。
然而在這間餐廳裡,也就周拾秋和齊绮看到三位女服務生時會覺得新奇,其他人非常自然地接受着服務,注意力都放在菜品上,幾乎不會對女服務生側目。
“你在看什麼?”
庾林就坐在周拾秋左手邊,見她頻頻回頭張望,終于忍不住開口。
周拾秋戰術性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笑道:“呵呵,跟三胞胎似的,挺稀奇。”
在場兩名女職員聞言“噗嗤”笑了一聲,強壓着嘴角,眼神交流。
楚君替她解釋:“哈哈,正常,周秘書來自禁仿區,自然沒見過長相一樣的仿生人,多看看就習慣了。”
年長的女職員趁機挖苦:“習慣,呵,不容易吧,這世界不就是因為守舊者适應不了新事物才分裂的嗎?你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守舊者?”
清悅原本與何洲聊着菜品,突然聽見這麼一句話,注意力不由得轉移到了周拾秋身上,“周姐姐不是小何的姐姐嗎?”
場上氣氛瞬間凝固,庾林和三位屬下的目光紛紛投向何洲,清悅滿是疑問的眼神則鎖定周拾秋。
齊绮感覺天都要塌了,捂着耳朵埋着頭,主打一個與我無關。
周拾秋與何洲則尴尬地對視着,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猛烈碰撞,都想将這口鍋扔到對方背上。
庾林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杯子倒上酒,一臉鎮定地開口:“我幾年前認的幹女兒,自然算小洲的姐姐。”
此話一出,所有人閉了嘴。
隻有周拾秋和何洲的嘴微張着,怎麼也閉不上了。
齊绮剛喝了一口水,這下全噴了出來,猛地一陣咳嗽,咳得自己面紅耳赤,她驚訝地看向周拾秋,用唇語詢問:“什麼時候的事?”
周拾秋與齊绮對視,眼神更加疑惑,茫然地搖了搖頭,眼神似乎在說:“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在場其他人的态度已然大變,特别是楚君三人,此刻正交頭接耳。
楚君:“我不是說過周秘書有後台嗎?你們惹她幹嘛?”
年長女職員:“一個守舊者能有什麼後台,正常人誰能想到是這種後台啊……”
小年輕:“完了,我們是不是得罪權貴了,我不想丢工作啊……”
另一邊,這個消息對何洲而言,驚訝是驚訝,可沒太大影響,還能掩蓋他的謊言,他便順勢對清悅解釋道:“對啊,也算親姐嘛,我姐不太喜歡别人老強調她守舊者身份,所以我沒跟你說,哈哈……”
清悅表示理解,笑道:“你小舅舅挺開放。”
唯一風評被害的周拾秋,臉上帶着笑,奪過庾林手上酒杯,故作嬌嗔:“幹爹怎麼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呢?這下大家不都知道我是關系戶了嗎?”
在無人注意的桌下,周拾秋狠狠踩了庾林一腳,發洩着心中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