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買的啊?”我問他。
海北走過來,遞給我一個橘子。
“我搬進來的時候就有了,還有這個畫架。估計上一個住的跟你一樣是學藝術的。我感覺放着挺好,沒全部扔掉,”他說。
他說的話我聽得斷斷續續,因為我注意力全被那堆物品旁邊的兩張照片吸引住了。
其中一張是兩排年輕人穿着白色運動服在一艘船艇旁邊的照片,我湊上去看,認出了第二排的海北。
“這是你們俱樂部的合影嗎?”我問他。
“大三比賽結束的時候拍的,”他說:“裡面好幾個人都畢業了。”
我指着照片上一個金發學生問他:“這
是...Swancy?”
“嗯。”
“我靠,他以前看起來好正派啊。”
海北冷笑一聲。
我又指向另一個人:“這個老頭是?”
“我們以前的教練。去年他動心髒手術,不帶我們了。”
“哎喲,”我對着照片感歎:“你們俱樂部的帥哥真多啊。”
他掃我一眼:“有嗎?除了我還有誰帥?”
“除了你都挺帥的。”
他又冷笑一聲。
我不理他,又去看第二張照片。那張照片是海北和一個年輕男人的合照。兩人勾着肩膀,笑得很開心。照片裡的海北眉宇間還透着一股孩子氣,臉型也比現在圓潤一點。
勾着他的男生比海北矮幾公分,穿一件墨綠色夾克,神色看起來沉穩老練,有一種很成熟的氣質。
我心裡一哆嗦:“這個人是...?”
“我大哥。”
“哦哦。”
海北淺笑着望向那張照片:“這是我大二暑假,他來英國看我的時候拍的,後面是大本鐘。”
“你大哥長得跟你不太像。”
“嗯。他像爸爸,我像媽媽。”
“你跟你哥感情很好啊,”我說。
他低下頭笑笑,轉身從我身邊走開。我又對着那兩張照片欣賞了一會,視線接着轉到旁邊的畫架上。架子上紙筆橡皮一應俱全,還鋪着一張素描畫紙。
我轉過頭看看海北,他正在用一個小噴壺給綠植澆水。
我心生一計,拿着鉛筆站在畫架背後。
“海北!”我喊他一聲。
他轉過頭看見我愣了一下,身子也往旁邊
挪。
我大叫:“别動!”
他被我嗓音震了一下,真的乖乖地站着不動了。
我用筆在紙上沙沙地行走,時不時擡起頭看他一眼。海北修長的腿微微彎曲,一隻手搭在櫃子上,就這麼不聲不響站着,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強烈的磁場。
人說養眼養眼,今天我才真正體會到,何況這麼個大帥哥還老老實實站在我面前任我欣賞,這滋味實在是好極了。
“還要多久?”畫了一會他問我。
我把臉藏在畫架後面偷笑:“快了快了。”
他舔舔嘴唇說:“下次我脫光了給你當模特,你要不要?”
我憋着笑說:“要啊,為什麼不要。帥哥不看白不看。”
他說:“想的美。不是老子的人我才不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