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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歡快地吹聲口哨,表示赢得階段性勝利。我怕海北又整出什麼幺蛾子,剩下的一路都抱着他的腰。
他也“比較幸運“地沒再遇到什麼亂穿馬路的動物,把車子安安穩穩騎到市中心。
到米爾街,海北把車速放慢,稍轉過臉對我說:“你看看我們吃哪家?”
我說:“我來定?”
他說:“你請客當然你定。”
我看看馬路邊上的餐廳,十有八九都關門了。還開的店裡,撇去亂七八糟的快餐店和土耳其烤肉店,還有幾家零零星星的中餐廳。
我正在躊躇,突然一陣麻辣香味飄進我的鼻孔。擡頭一看,竟然是一家還營業的火鍋店。我忙用手指敲敲海北的背。
“這家吃不吃?”
他猶豫地擡頭看看,顯然對這店沒啥好感。
“你想吃?”
“有點想,”我老實承認。
“那就這家吧。”他把車在馬路邊上停好,和我一起走進去。
我以為我和海北是稀客,沒想到店裡人還挺多。七八口鍋叽裡咕噜地冒着熱氣兒。我和海北挑了窗邊一張雙人桌坐下。服務員走過來把菜單頁遞給我,我順手推給海北。
“你愛吃什麼随便點,”我裝大方。
他不客氣地拿過來眼睛溜了一圈,用鉛筆像禦批一樣蹭蹭蹭從頭填到尾,然後又把單子返給我。
“你看看還要吃什麼。”
我一看差點沒暈過去。他在每個菜旁邊的框框裡都打了勾,除了牛百葉,鵝腸和腦花。
“你...你怎麼點這麼多!”
他笑着看我:“幹什麼,舍不得啊?”
我對着菜單直發愁:“你這點得也太多了。吃不完純屬浪費。”
他說:“你怎麼知道我吃不完。再說你不也沒吃麼。等會多吃點。”
“再多我也就一個肚子,“我又把菜單浏覽一遍:“你是不是很少吃火鍋?”
他“嗯”一聲:“就和祁連吃過一次,在哪兒我忘了,吃的也不是這種是那種小鍋的。”
我說:“我就知道你沒怎麼吃過。看你點的菜我就知道了。”
“我點的菜怎麼了?”
我用筆指着那幾樣内髒的點菜框:“你看你點了一大堆,但是吃火鍋最該點的幾樣你都沒點。”
他嫌棄地說:“正常人誰要吃那些東西?惡心死了。”
我故意氣他:“誰說的,四川人吃火鍋就吃這個。”
“我又不是四川人。要吃你吃,反正我不吃。”
我不理他,執意添了一份鵝腸。沒過多久菜上來了,我們桌上堆滿了放不下,服務員隻能把菜放到隔壁空桌上,陣仗太大引得别的食客都往我們的方向看。
我小聲對他說:“都怪你點這麼多,别人都在看我們。”
“讓他們看好了,”海北撬開啤酒瓶往杯子裡倒,雪白細膩的啤酒沫慢慢升高到杯口,眼看着快要溢出來,他俯下身輕輕嘬一口,樣子特别潇灑。
我歎口氣,把肥牛片在鍋裡七上八下煮好,夾到海北的碗裡,又下了幾片土豆,一邊下一邊問他:“你們玩的怎麼樣?”
海北又呷幾口啤酒:“挺好的,照片你不都看了麼。法國女人很漂亮。”
我說:“是不是都和蘇菲瑪索長得一樣。”
“那倒不至于,都和蘇菲瑪索長一樣那還了得,”他夾了幾片莴筍在調料裡蘸了蘸:“跟你透露一下,吳群在尼斯睡了個女人,是個韓國留學生。”
“啊?”我大吃一驚。
“你别跟你以前同事說,萬一被記者爆出去估計他爸要殺了他。”
我腦中标題已經拟好了:知名官二代留情法蘭西,韓國女學生情結塞納河!
“吳群這小子真的,一天都不消停,”海北拿起杯子,我忙也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
“那你呢,”我喝一口啤酒,冰涼的酒液順着喉嚨往下流:“你有沒有睡别人。”
海北擡起眼睛看我一眼,眼神有些暧昧不明。
“很多人想睡我,”他半真半假地說:“我一個都沒看上。”
“切,你這麼牛啊。什麼人才能打動您老人家的心。”
他嘬一口啤酒,笑而不語地盯着我。我被他盯得臉有點發燙。
“那其他幾個人呢?”我趕快轉移話題。
“也差不多,反正除了我以外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