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柳夫人!”
人都走了,鋪子裡安靜下來,淩亂不堪。一樓的桌椅被砸碎,展台推翻在地,許晚星添置的擺件也碎了一地,寫好的喜帖婚書在地上踩得髒亂,連荷包帕子都用不成了。
許大嫂這才帶着顧念禾哥兒出來,方才聽到動靜,攔着沒讓他們出來看,怕吓着。
禾哥兒見了果然被吓得哭起來,小小的人兒被許大嫂抱進懷裡哄。
顧念沒哭,小手拉着許晚星,輕輕喊,“小麼。”
許晚星露出淺淺的笑容,“别怕,壞人被抓走了。”
水哥兒也吓得不輕,剛才人沖進來時,隻有他在櫃台前。
許晚星朝他道,“水哥兒吓到了吧,今日早些回去,明日休息一天,開店這麼久我們還沒給自己放過假呢,趁這個機會我們都歇歇,後日再開門。”
想着他們有話要說,自己在不方便,水哥兒就先走了。
許盛心中愧疚,也不讓他們動手,一定要自己收拾。
許晚星知道他要做點事心裡才能好過些,沒有攔着,示意他們都去忙自己的。
柳夫人這頭,将王秀梅先按下,轉頭去見自己弟弟,那幾個仆人她一眼就認出是弟弟身邊的人,林夫人明顯也看出來了,才會臉色不自然。
而那幾人也認出了自家夫人和姑奶奶,趕忙回去報信。
是以林旭一見柳夫人就谄媚道,“長姐,今日不知長姐也在,這才沖撞了,長姐莫氣。”
柳夫人怒目,“我竟不知你如此妄為,青天白日就敢去砸人鋪子,你是嫌你姐夫這官做的太穩了?”
“我也是受人蠱惑啊,那賤人說隻是個小鋪子,且開鋪子的是個寡夫郎,無權無勢的。”
“我還沒問你,你如何與一個有夫之婦扯上的,你可知道你這是通奸?你姐夫正值升遷之際,若是受你影響......”
林旭立馬哀嚎起來,“長姐,我是被那賤人勾引的,我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婦啊,前幾日得知後,我馬上就與人斷了關系,今日也是她說恐怕那家人會去報官,我才想借她的手解決,卻不想遇到你們。”
林夫人諷刺道,“我看你不是不知,就是貪圖刺激,不知廉恥。”
“你給我閉嘴!有你說話的地嗎?”
“你不要臉還怕人說?你竟然做得出來,就該想到事發的後果!整個林家都要被你連累。”
“行了!”柳夫人打斷兩人,“不是争吵的時候,想想現如今該如何?”
林旭:“所以我才想把人抓起來嘛,不就沒人知道了。”
林夫人輕呵,“你能把人一家都抓了?那才是鬧大了!”
柳夫人贊同道,“弟妹說得對,那許夫郎與鎮上的夫人們來往密切,若他真出了事,才會牽扯到我們。”
“這,這該怎麼辦?”
柳夫人先問弟弟,“他們可知曉你的身份?”
“不知,我又不傻怎會随口告訴旁人。”林旭撓撓頭,心虛道,“不過那賤人知道。”
林夫人瞪他一眼,“看來是不能留着她了,得把這賤人發賣出去。”
柳夫人阻止,“不可妄動,弄清楚許夫郎那邊的情況再說,這事你們不要插手,我來處理。”
“知道了。”
顧茗兩人回來時,隻見許盛在打掃,店裡雜亂無章。
知勉吓得大叫,“二叔,是遭賊了嗎?”
許盛微微點頭“嗯。”
知勉還要問,被顧茗攔住,“晚飯前你要是再背不出文章,我就告訴大舅你今日又被打了手心。”
“别啊哥,你答應我不說的,我馬上去背。”
小炮仗嗖地鑽進屋裡去了。
顧茗跟着去後院,大舅正在劈材,看樣子像是店裡的桌子,舅母帶着弟弟妹妹在竈房忙碌,許晚星看着臉色不太好,坐在屋檐下發呆,旁邊是舅母怕他冷,給攏的炭火。
顧茗在他旁邊坐下,“今日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們?”
許晚星被他驚醒,回過神,将事情說給他聽,沒因着他是個孩子就不與他說家中事。
“既有諸多人證,是萬般抵賴不得。待我寫了狀詞,與你一同去衙門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