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哈,他一點不憂慮。
“可我畢竟是個寡夫郎,隻怕會拖累貴府的名聲。”
“這也不難,待你我二人成婚後,你便将鋪子關了,在家中管好上下事務,不必出去抛頭露面。過段時間風言風語就沒了。”
許晚星表情不好,“你要我關了鋪子?也不再做媒人?”
“你既為何府娘子,就不必再為生計奔波。至于孩子,家中也會繼續供他們讀書。”
“哦?你是要我與你洗手作羹湯?”
“這些事自有下人去做,你隻用操持家中,孝順父母便是。”
“既如此,那我與旁人有何不同?你自可以娶一大家閨秀,也免得受聲名困擾。”
“實不相瞞,自初次見許小哥兒,我便一見傾心,久久不忘。隻是不知許小哥兒家中情況,不敢貿然上門,得知錢夫人在與許小哥兒牽線,我才毛遂自薦。是以,娶許小哥兒和娶他人全然不同。”
話說的動聽,隻是,“謝過何公子的心意。正是憑着做媒的本事,我才從村裡一步步走到府城,這鋪子是我的全部心血,我萬不肯放棄。”
“我不願仰他人鼻息,靠自己掙錢花用才有底氣。能做自己的主,無規矩約束才是我的追求。”
許晚星抱歉道,“讓何公子白跑一趟了,隻是,我實在不是端莊持家的娘子,也做不了何府的夫人。”
禮貌同人告别,下樓去了。
錢夫人迎上來,“如何?”
許晚星蹙眉,“是個好人,但他想讓我把鋪子關了,那是不可能的。”
錢夫人知道他的脾性,“那便算了,我再回去尋摸看看。”
知道家人都關心這事,許晚星一回去就當着衆人面說了。
許父許母雖覺着這門親事不錯,但見他反感,也不多說。
隻安撫道,“星哥兒不喜歡就算了,再相看就是。”
年前最後一次相看。
錢夫人攏着厚厚的襖子,與他細說。
“這人是個獵戶,可有本事了,前兩日剛下山來賣狐皮,這才有時間。我跟你說啊,他家中無父母,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你的事我都跟他說了,他都沒意見。”
許晚星輕笑,“你現在可真有媒人的樣了,到哪尋來這麼多人?”
錢夫人叫苦,“還不是為着你嘛?要是旁人,我才不管。從前看你做媒不覺得,自己來試一次才知道多折騰。”
“我挑剔的很,可不是難做我的媒嘛。旁人沒這麼麻煩,相看幾次總能成。”
“你的事我可不嫌麻煩。快上去吧。”
此人是急性子,不等許晚星先說話。
“我叫萬力,靠打獵為生,因我家中無長輩,隻我一人,幹得都是危險活兒,願意嫁我的人不多,都是些既怕我,又貪圖我銀子的。”
萬力眼神直盯着他,“你的事兒我聽說了,說實話,我佩服你的為人。今日見了,你長得也好看,我喜歡。你嫁給我,想做什麼做什麼,你的鋪子照樣開,孩子我也能給你養。咱兩好好過日子,過兩年再給我生個兒子傳宗接代,嘿嘿,銀子都讓你管,讓你當家,我絕無二話。”
許晚星暗歎,這我可做不到。
“抱歉,我有這兩個孩子就夠了,沒有自己生的打算。”
萬力一下急了,“那可不行,你長得再好看,我也不能沒後啊,那我這輩子為了個啥?不行不行,那我不娶你了。”
說完就急吼吼走了。
錢夫人上來看他,“怎麼了這是?這獵戶跑的這麼急。”
許晚星笑開了,“哈哈哈,怕我追上非要嫁給他吧?算了,他看不上我,我也不願意。”
“行吧,我還以為這次鐵定成了呢。隻能等到年後再給你相看了。”
許晚星心情好得很,這段時間都不用再見奇奇怪怪的人,終于能歇口氣,過個安穩年了。
前兩年他們是在府城過的年,隻初二那日兩個哥哥陪嫂嫂回娘家。
這次過年他們要回上河村去,知勉考上秀才的事也該告知鄉親父老,也在村裡擺一桌席。
許晚星把自己的經驗給哥哥嫂嫂說了,包括去找村長,還有地稅的事。
許昌應是,“星哥兒思慮的周全,我們也按着你當年來。”
許久未回去,原先上河村的人對他們并不熱絡,尤其是許晚星出嫁做寡夫郎那幾年,村裡人話說的更難聽,氣得許父許母都不與人來往了。
可這回村裡待他們的态度尊敬多了,對着顧茗和知勉兩個孩子更是連聲喊秀才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