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嗎？”

他一邊和電話裡的人說着話，一邊把手裡抽了一半的煙按熄在儲物櫃上的煙灰缸裡，朝外面将嘴裡的煙吐盡了，才将顔歡拉進懷裡來抱住。

“我知道了。”

陸笙身上還有點煙草的味道，顔歡拿鼻子嗅了嗅，不重，不算難聞。

“不喜歡煙味兒？我去換件衣服。”

他進來的時候把羽絨服的拉鍊打開了，應該是在他洗澡的時候才打出去的電話，這會兒衣服還敞着，裡面是溫暖的羊絨衫。

陽台上的窗戶被他打開了，應該是想抽煙的時候散煙味兒，風吹進來把沒穿襪子的腳吹的冷，顔歡摟着他的脖子往上一跳，屁股就被人兜住了，他兩隻腳丫子伸進人衣服裡，腿纏到了陸笙的腰上。

“腳冷。”

陸笙笑了一下，抱着他就往屋裡走。

“和誰打電話？”

将人放到沙發上，纏在腰上的腿卻沒松開，陸笙也沒掙紮，順勢就坐進了沙發裡，頭埋進他的脖頸間，剛洗完澡的身上散發着淡淡香氣，讓人安心。

“姚謙。”陸笙拿鼻子蹭了蹭他脖子上有皮膚：“問一下明天要準備什麼？”

顔歡疑惑了：“為什麼要問他？”

陸笙想了想，才說：“他是我身邊最正常的人。”

周嘉言那隻狗，從十五歲開始談戀愛，女朋友換的比衣服還勤快，不靠譜。

還有一個何慕光，他正在想要不要把他介紹給姚謙做心理治療。

姚謙雖然有點理智過頭，但比起他們，還算正常。

顔歡想起姚謙看他時，那像看實驗小白鼠的眼神，笑得直顫：“姚醫生有這方面的經驗？”

“沒有。”

連陸笙都想不出來姚謙談戀愛的樣子，感覺他應該會和實驗室一起相伴終身。

“那你問他幹嘛。”顔歡把他的頭從自己脖子上推起來：“你要問也應該是問我吧，我不算正常人？”

陸笙的焦慮絲毫沒有因為他的玩笑減少，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是顔歡的爸媽不行，這直接會影響到顔歡對他們感情的态度。

“那姚醫生跟你說了什麼？”

姚謙比陸笙大五歲，已經二十五了，他四年前就已經博士畢業，但一直泡在實驗室，甚至陸笙對他來說，一開始也和他觀察的小白鼠沒差别，直到後來才慢慢有一些改變。

可能是因為高智商的原因，他對于周圍的人總是帶着一種審視，很多時候是不屑于與人交往，今年他的老師還建議他去學校裡面教書，這樣更好接觸人群，對于陸笙的問題，他甚至都懶得和他讨論，還嫌棄他占用了他的時間，建議他先自行閱讀一下相關書籍和文獻。

說了等于沒說，除了嘲諷沒有聽到任何其它東西。

顔歡笑的更開心了：“姚醫生這麼搞笑的嗎哈哈哈。”

陸笙可沒有這個心思笑，他抱着顔歡有些焦躁地蹭着人，不想說話。

顔歡笑了一會兒看他真的在意，摸着他的頭發說：“我爸媽其實很好，我仔細想過了，上輩子不知道你爺爺到底和他們說了什麼，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才讓他們那麼大的反應，這次我們慢慢來。”

陸笙在他的話裡感覺到了一些安定，歎了口氣，才說道：“找個機會帶阿姨去一趟京市吧，我安排了一家醫院，可以做基因檢測，盡早幹預。”

乳腺癌的複發率是很高的，雖然顔媽媽已經十幾年沒複發了，除了幸運的成分外，也歸功于這些年顔爸爸的悉心照片，顔媽媽也想得比較開，很知足，幾乎沒經曆過什麼讓她心煩抑郁的事，但是前世的事還是畢竟還是有很大陰影的，現代醫療技術已經發展到了基因預防，隻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資源去做。

顔歡最擔心的無非就是這個，想起顔媽媽的病，他仍然心有餘悸，聽他這麼說，也點點頭，兩人靠了一會兒，顔歡也歎了口氣：“你說咱們要是早點說開，我是不是就可以早點給我媽做心理準備，也不用拖到現在？”

重生這種事誰會拿着到處說呢？說出來也沒人會信啊。

陸笙笑着親了他一下：“現在也不晚。”

如果有得選擇，我甯願你真的不記得所有一切，能夠更輕松地去談一場戀愛，享受被我追求，一點點對我心動，沒有任何擔憂和顧慮地和我在一起。

就像我曾見過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