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兩人繞着牆去了那裡,這個月份,也就隻有梅花開的最好了。
這裡種着的是一片梅林,現在又正是梅花盛開的季節,陽光下豔豔一片,兩人還在挑着花呢,就聽到有腳步聲跑過去看,就看到陸笙和陸伯伯正一起過來,看到顔歡,陸笙剛要叫他,顔歡沖上去拉住他就走:“我有事和你說。”
陸伯伯疑惑地看着他們,顔歡扭頭說道:“賀叔叔就在那邊,陸伯伯您過去吧。”
陸笙被顔歡拉到一邊,陸伯伯看着他們搖搖頭,轉身朝着轉角走過去了。
“走,回你房間去。”
被顔歡拉着,兩人跑回了陸笙的房間,等顔歡小心翼翼地拉開窗簾偷偷往下看時,正好看到兩人在梅林中擁吻。
明明自己已經做過更過分的事了,但顔歡看了一眼還是縮了回來,還拉上了窗簾。
“怎麼了?”
“下面,表白了。”顔歡靠在窗簾上,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自主地放輕了:“你伯伯還真長情,忍了二十年才等來這麼一個告白。”
陸笙拿手指撩開了一點窗簾,看到樓下的場景,很快又放開了手指:“當初爺爺更屬意的繼承人本來就是他。”
顔歡又誇道:“你也很厲害啊,厲害到老天爺都為你開後門。”
陸笙低下頭親了親他嘴甜的男朋友。
顔歡摟着他的腰,将剛才就想問的一個問題問了出來:“你之前的反應,是PTSD吧。”
陸笙知道瞞不過他,幹脆自己先招了:“嗯,那天……我在不遠處,看到了。”
顔歡身體狠狠地抖了一下。
陸笙立刻抱緊了他:“沒事了,都過去了。”
顔歡卻是緊緊摟着他,将人壓在懷裡直到再也無法貼的更近。
親眼看到過!親眼看到過!親眼看到過!
他隻是聽到父母去世的消息就已經要崩潰了,他親眼看到過,那這兩年來受到的折磨又有多少?
“乖,都過去了,現在這個症狀已經在減輕了,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慢慢就會好的。”陸笙親了親他側臉,安撫地一遍遍揉他僵硬的背脊:“餓了吧,飯菜已經重新做了,去吃飯。”
顔歡其實早餓了,昨晚體力就消耗光了,隻可惜剛才那一出鬧的,如果不是那個桌子太重,隻怕桌子都給掀翻了。
這次坐到桌上場面立刻就和諧多了,好歹是安安穩穩地吃了一頓飯,時間也差不多了,陸笙就開車送顔歡去機場。
顔歡來的時候就帶了套換洗的内衣,走的時候陸爺爺讓他帶一堆東西過去,陸笙說帶的麻煩直接都寄到那邊去了,知道陸笙在外面租的房子,讓他去看看,直接買一套,陸笙說過兩年,等顔歡畢業了再選位置,爺孫倆在那裡商量半天,最後還是被顔歡打斷了,說時間來不急了。
臨到分别,機場又會來人往,連親密接觸都因為在大衆廣庭之下而不得不收斂,最後也隻能偷偷地牽了一下手指。
“我走了。”登記廣播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必需要登機了,顔歡從位置上站起身,兩人的手指卻還絞在一起不想分開。
陸笙也站了起來:“二十天,最快半個月,我就回來了。”
顔歡捏了捏他的手指:“學學你伯伯,人家一忍都二十年,二十天很快就過了。”
陸笙有點委屈:“不行,他四十歲,我才二十歲,我定力不足。”
顔歡有點好笑,但心裡也确實舍不得,最後伸手抱住他,卻偷偷扭頭在他耳後吻了一下:“我在江城等你。”
忙起來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為了讓時間過的更快一點,顔歡幾乎沒有給自己留什麼閑下來的時間,就算休息了,也總是找李賢還有張之柱出去吃飯,就是一直說要單獨請江琛吃飯的,結果江琛新學期好像變的特别忙,又搬出去住了,連着好幾個星期沒見着他人。
寝室又進了兩個人,是合寝進來的,也都是大一的,三個人很快就熟悉了起來,顔歡偶爾去校外住也有人給打掩護了,陸笙從京市寄來的好東西顔歡也大方地和他們一起分享,當然,給李賢和張之柱也留了,不然又要被說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眼見着約定的二十天就要到了,顔歡數着日子天天往公寓跑,又是打掃衛生又是買水果,順便補充了一下計生用品,結果又接到陸笙的電話。
“對不起,顔歡,我這邊也了點意外,可能,要再過段時間回去。”
“怎麼了?”顔歡正往冰箱裡放橙子的手一下子就停了。
那邊的陸笙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爸拿着爺爺的确診單,要求更改他目前的股權分配和遺囑,說爺爺是在神志不清醒的情況下被我誤導,現在懂事會動蕩比較大,我需要一點時間處理,最少需要兩到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