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位于即玉城的中心,兩人一過去,便看到謝家大門前聚集了各派的修士。
一紅衣女子持着一幅畫像,對衆人道:“此妖獸名為辰澤,與雕身形相近,我們謝家豢養了十幾年,僅此一隻,前幾日辰澤獸從籠中逃脫,不知所蹤,家主說了,能尋回辰澤獸之人,可以從謝家藏庫中任選一樣寶物。”
底下有人問:“選什麼珍寶都行嗎?”
紅衣女子一笑:“當然,既出此言,絕不會反悔,還請諸位想些法子,幫我們尋回辰澤獸。”
聽到她信誓旦旦的話,衆人不再懷疑,紛紛向她自薦,突然,一道女聲響起:
“不知辰澤獸是幾階妖獸?”
紅衣女子回答道:“是三階妖獸。”
此言一出,剛才神色激動的修士默默噤了聲,妖獸的等級從一階到五階,一階最弱,越往上越難對付,雖然三階看起來是适中的難度,但如今四階五階妖獸基本絕迹,三階已是最難對付的。
而且,辰澤獸是謝家豢養的妖獸,捉捕時也不能傷害到它,更是提高了難度。
阿許看着剛才出聲的女子,輕撞了一下祝笙昔的胳膊,低聲道:“那不是坤辰宗的姚之莘嗎?”
祝笙昔方才一直在想着辰澤獸的情況,倒是沒注意到這個,她定睛看去,還真是姚之莘。
“她不會也要參加吧?”阿許嘀咕着,下一刻,卻見姚之莘恰好向這邊望來,與她們二人對上了視線。
姚之莘原本是面無表情的,看到她們,眼中厭惡頓生。
祝笙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太多反應,轉而對阿許道:“我們去領牌子。”
大部分聚在門前的修士聽到是三階妖獸後,便搖搖頭離開了,剩下的幾個接過紅衣女子手中的木牌。
姚之莘拿了木牌後,并未離開,而是斜眼看着祝笙昔,“好久不見啊。”
祝笙昔沒理她,拿了兩塊木牌便準備離開,見狀,姚之莘冷哼一聲,橫劍擋在兩人面前。
阿許不喜她倨傲的模樣,話語帶刺道:“诶,姚姑娘怎麼在這?莫不是你師姐的情蠱還沒解,所以來看看謝家藏庫中有沒有解蠱的靈藥。”
姚之莘打量了她幾眼,語氣不耐:“關你什麼事!”
阿許故作惋惜:“修煉不易,恐怕你師姐要損失很多修為了,但用修為來換一段真情,也不算虧。”
聞言,姚之莘怒從心起,斥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真情,我師姐是被人所害。”
阿許還欲再說,姚之莘直接拔劍,“噌”地一聲,劍刃直直地向她撞來,阿許眼神一凜,正準備抽出玉笛擋下。
就在這時,祝笙昔執着劍鞘擋開了長劍,冷眼看着姚之莘。
姚之莘:“原來你們倆是一起的,今日之事我記下了,待我找到解蠱的靈藥後,我會連同那日的事,一并找你們算賬。”放下狠話後,她轉身離開。
聽到她放的狠話,阿許嗤了一聲,不以為意,祝笙昔淡聲道:“何必同她多費口舌?”
阿許反駁:“這種心性高傲的人,在言語上打擊她,才能讓她最難受。”
祝笙昔淡淡一笑,把其中一塊木牌遞給她。
阿許接過後聞了聞,感歎道:“謝家真是财大氣粗,就連這木牌,都是用上好的檀木做的。”
祝笙昔附和般地嗯了聲,阿許瞧着她沉靜的面容,忽問:“姚之莘怎麼也喜歡動不動就拔劍?你最開始也是這樣,是你們宗門的什麼習慣嗎?”
祝笙昔不知道怎麼回答好,隻能否認最後一句,“不是。”
“那……你以後還會對我拔劍相向嗎?”阿許牽着她的袖口,輕聲問。
“隻要你不故意招惹我,便不會。”祝笙昔回答道,此時,兩人正好到了小屋前。
阿許指着門檻,悠悠道:“我在門檻處牽了根細線,昨晚還好好的,今早那根線便斷了,祝道友,你昨晚是不是偷偷出去了?”
祝笙昔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确實有一根極細的線,頓了頓,隻能如實道:“出去了一會。”
阿許微勾起唇,繼續問:“睡覺前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半夜突然出門了?”
祝笙昔沉默着,半天沒說話。
這讓她如何回答,難不成告訴這人,自己在她身旁壓根無法靜心,因而才出去?
見她默然不語,阿許想了想,故作不解道:“而且,很奇怪,昨晚我感覺有人碰了碰我的眉心。”
聞言,祝笙昔垂于身側的手逐漸收緊。
原來,昨晚阿許不是全無意識的,那……她還記得她自己做了什麼嗎?
這時,耳邊響起了那人帶着狡黠笑意的聲音:“昨晚,碰了我眉心的,是祝道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