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是無法停歇的暴力集團。這是一輛一旦登上就隻有毀滅一途可以選擇的列車。無法停止,隻能被裹挾着轟隆隆沖向前方。
而如果最開始沒有覺悟,就那樣莽撞的闖了進去的話,在生命的結尾,想必一定會後悔地捶胸頓足吧。
“那個背叛港口mafia的家夥還沒來得及逃跑出去,就被‘羊’的成員殺掉了。”
旗會的成員在閑聊近期發生的事。無非就是那些今日哪裡發生了沖突,誰的部門出了過錯一類平淡無奇的日常,但今天和往常不同,他們讨論的是最近開始小規模泛濫出來的流言。
——有關先代複活的流言。
情報官在談到這件事的時候還小心地看了眼少女的臉色。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們雖然并不完全清楚,但彼此也心有靈犀地将那天做過的事全部埋在心裡。
“這樣啊。”
在他們的注視下,少女捧着酒杯慢吞吞的回應道,
“大概森先生會很苦惱吧。”
“首領嗎——比起首領,我今天看到蘭堂大哥的時候,感覺他也心不在焉的。”
“那是因為那個類似先代的怪物出現的時候,他也在場吧。”
蘭堂原本在先代的時候,并不是非常受先代首領重視。但在森鷗外上任之後,目前也成為了準幹部預備。聽說那個像先代的鬼魂出現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準幹部候補的話語權自然要比一般成員要大很多,想必森鷗外很快就要着手處理這件事。
畢竟在這場換代中,他是獲得利益最大的人。其實在港口mafia的内部早有傳聞,是他殺死了先代。所以那位從地獄裡複生的冒牌者——
究竟是會先找誰複仇呢?
“特意指名我的工作…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少年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吩咐跟在他身後的老人,
“你,那個誰來着,不重要,告訴森先生,從結論上來說,确實,先代複活了,圍繞着黑色的火焰的那種——”
少年還沒說完,身體便被擊飛,伴随着部下發出的“太宰先生!”的驚叫,有道矮小的人影站在了那廢墟之中,雙手插兜,嗤笑着:
“港口mafia的人,也不過如此——怎麼是你!?”
最後半句因為意外差點破音。
“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嗎?很顯然,我就是你口中說的,港口mafia負責此事的調查人員。”
太宰治因疼痛而抽着臉,努力坐了起來,
“暴力還沒腦子的小矮子。”
“你到底要提幾次這個點才好?再說了我也說過吧,我們差不多高,我還會繼續長的!”
太宰治隻是靜靜看着似乎被踩到了痛點的少年:
“欸——那我就詛咒你永遠都長不高。”
“…你可真是個混蛋,”
中原中也強迫自己轉了話題,無視四周緊張地圍過來的成員和槍口,
“把你們知道的,關于荒霸吐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荒霸吐,啊,這樣啊,你說的是那個黑色的,渾身燃燒着火焰的——”
“快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不知道呢。”
“哈?我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眼見少年的神色越來越不耐煩,彎腰揪住了太宰治的衣領,身上也再次冒起紅光,一旁的廣津柳浪不由向前一步:
“太宰大人——”
卻見太宰治擺了擺手,
“這家夥的異能和你的相當不對付呢。不過沒關系,這家夥是個姐控,隻要我拿出手機這麼輕輕一按——”
在赫發少年“哈?不要随随便便污蔑别人啊!”的怒吼聲中,一隻手輕柔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溫和的女聲自他的身後響起:
“不要随随便便把人當做召喚獸,抱歉了中原君,你…”
先是光,巨大的火焰,随後是聲音,轟隆作響——
黑羽結衣看到了黑色的火焰,巨大的氣浪撲了過來,她下意識發動了異能。
連續幾次後,以她抓着中原中也的肩膀,中原中也依舊扯着太宰治的衣領這個奇怪的搭配組合為結尾,他們落在了離鐳缽街幾公裡外的地方。
那是偶然嗎,還是說,是因為先代複活後見到她而産生的怨怼,黑羽結衣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起來。
她遙遙望着那片已經融化變得破破爛爛的區域,神情凝重,就聽見太宰治的疑問:
“剛剛我根本沒有撥通電話,黑羽小姐是跟蹤我過來的嗎?”
聲調還詭異地上揚着。
“…你這麼理解也沒問題。”
其實完全不是。
最開始她隻是把這個傳言當做玩笑或者是其他組織的陰謀,并沒有完全放在心上。但當她将這件事作為笑話講給亂步聽時,貓貓卻極其重視地戴上了眼鏡,嚴肅地告訴她這件事要比她想的還要危險。
黑羽結衣也因此在詢問首領後緊跟着太宰治的腳步來到了這片混亂之地。
“難道說,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