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家夥給你保留的炸彈遙控器交給我。”
“你要做什麼!”
議員先生又驚又怒,自己的要害目前掌握在這人身上,他又不自覺軟了語氣:
“時間還沒到,如果沒等烏鴉他們的船到就引爆炸彈,你,我,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會死。”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年輕人的臉色扭曲到瘋狂,拿到了遙控器後力氣極大地挾持着人質向船頭走去。
船駛入海霧中。已經陷入安眠的人對此一無所知。頭等艙的燈光卻沒有熄滅,正對坐着的兩人在安靜地品茗。
“真有些過分啊,寶石王先生。給我的人員完全沒有盡心安檢吧?我可是看到了不少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違禁品。”
“沒辦法嘛,畢竟我隻是個普通又沒有根基的、手無寸鐵的商人,能得罪的起誰呢?”
對面的女性鼻腔裡發出了短促的呼氣聲。
門外突然傳來了尖利高亢的尖銳叫聲,宛若在暗示即将發生什麼的前音。
“啊,”
黑羽結衣笑了笑,卻沒有着急起身,
“好戲看來要開場了。”
中年人眯眼也向外望去:
“不論如何,不要鬧得我下不來台就好。”
“您想太多了,隻是一位失意者窮途末路下能做出的唯一選擇。很合理,不是嗎?”
身影消失前,她轉頭,
“這裡真是個不錯的可以觀賞到全船反應的好地方,提前慶賀您能觀賞到一幕好戲。”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這裡感覺怪怪的,不隻是剛剛那群鬧事的家夥,連黑羽那家夥也奇奇怪怪的。”
“這種地方正常才是最奇怪的吧。”
“唉,駛離港口後就說什麼為保證安全全船失去了信号,睡不着連遊戲都沒法打開…對了,你們有沒有想出門再走走的?”
回應他的是其他三人略帶着無語的眼神。
“好吧好吧,那我一個人出去吹吹風。”
松田陣平從床上滑下來,還不忘順走了他的工具包。
半小時後,萩原研二躺在床上,毫無睡意,輕聲嘀咕道:
“小陣平是不是去找小結衣玩去了?”
“更大的可能是松田那家夥亂跑被黑羽同學抓住扭送回來吧。”
“啊,小諸伏,你也沒睡?”
諸伏景光還沒來得及回話,另一床的上鋪也傳來窸窸窣窣的翻身聲音:
“其實,我也有點…”
三位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決定出去也碰碰運氣。
結果才出門,沒幾步,他們就聽到了那刺耳的尖叫。
他們趕過去的時候,現場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被剛剛的尖叫聲吸引的。船頭處,船舷附近站着兩個人,看樣子是挾持。但當被挾持的人質被強迫着擡起頭時,在場幾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會是……”
是他們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的大人物。一位在野黨中話語權非常高的議員。
“很好,大家現在都聚集過來了。”
挾持議員的那個惡徒擡起頭,露出一張清秀又普通的臉,有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想默不作聲地靠近,青年卻突然擡起另一隻手,手上還握着一個黑色的遙控器,
“全部不許亂動。”
“我手上拿着的是炸彈的引爆開關。炸彈已經被提前布置到了這艘船的船艙裡。一旦我發現你們有任何輕舉妄動的行動,我就會按下這個按鈕,到時候,本來定時的炸彈就會直接引爆。”
“同歸于盡,還是等我将事情全部坦白後拉着面前這個老東西兩個人歸西,我想你們應該有點自我的判斷力。”
這位眼睛猩紅,似乎搖搖欲墜的年輕人講了一個故事。
一位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卻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姐姐,究竟是如何努力的生活,供養他讀書,最後卻因為面前這個老人的一己私欲,葬送在最美麗的年華,連遺體都無法被唯一的家人找到。
“不隻是我的姐姐,還有許多女性。她們的名單甚至就在他的辦公室下第三個抽屜最下面的暗格裡放着。”
“我日思夜想,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他得到應有懲罰的可能性,除了死亡。”
“隻有他的死亡能略微熄滅我的怒火,撫慰天堂的姐姐的魂靈。所以,在場的任何人、任何理由都無法阻止我今天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