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受什麼皮外傷,至于心靈上的傷口就更不可能,我到達的時候這個混蛋開嘲諷開到對面臉都黑了,他的說辭完全不可信!”
“蛞蝓你怎麼還偷聽人打電話!”
“明明是你自己要在大庭廣衆之下接的吧!我也不想聽啊!”
又吵起來了。
“澀澤龍彥呢?”
“已經被我們殺死了哦。”
“這樣啊,謝了,太宰,以及中原君。”
“那小姐打算送我什麼當作報酬呢?”
“不用道謝,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這兩道聲線再次同時響起。緊接其後的,是逐漸升級的吵鬧。
“小矮子以為這樣說就顯得自己大公無私特别高尚嗎?”
“哈?這分明是事實吧?再說了,如果沒有黑羽小姐的幫忙,處理掉這件事還需要很久,甚至死掉更多的人,分明向她道謝也不為過吧!”
少女安靜地挂斷了電話。
嗯…今天天氣真好啊。
不過既然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橫濱也會在最近解除封鎖,她也是時候考慮如何體面地從這裡離開了。
隻是究竟要選擇什麼樣的告别方式——她一時竟有些猶豫。
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都是屬于更體貼細心的類型,剩下的兩位…想起皺着眉頭說教的降谷零,她還是腳步一轉,向松田陣平的宿舍走去。
這人正在房間裡熱火朝天地拆着一個模型炸彈,據稱是實戰時覺得自己仍有欠缺,所以想通過練習彌補回來。
見少女直接推門走進來,青年也隻是大方地給她留了個餘光:
“說。”
想暴揍某個卷毛的想法越發膨脹。
“松田,我姑且先問一句,我們的關系應該還算不錯吧?”
“如果某人不會一直内涵我的話,我想是的。”
怎麼感覺問出馬上要開口的問題像是在自作多情。
黑羽結衣扶額,覺着自己有種下不來台的尴尬,她戰術性咳嗽了兩聲,強行讓自己的語氣像是在讨論學術一樣正經:
“那我問了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麼做?”
…被對方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傷到了。
見少女雖然面無表情但脖子都紅了,卻依舊堅持着沒有撤回這句話,松田陣平沒有點破,語氣平淡:
“活着就是活着,死去就是死去,失蹤了就去找——直到找到為止。如果你想要答案的話,這就是我的回答。”
他的同期愣了片刻,把頭扭到一邊去:
“好普通。”
青年氣息一頓,把工具扔在桌子上,氣勢洶洶地擡起頭:
“哈?你在耍我嗎…”
有種微妙的直覺讓他閉上了嘴。似乎倘若不在這時問出那個緣由,就會失去極其重要的東西:
“你不會無緣無故問這種話吧,發生什麼了?”
看着他皺着眉,放下手中的工具,認真地看過來,黑羽結衣暗了眸色,再轉瞬已經是輕松的表情:
“笨蛋松田——你沒有看新pv吧?我就知道,屬于這遊戲的忠實之徒隻有我一個!”
“啊…的确是這個點,我都忙昏頭了。”
他随手抓了一塊毛巾擦了擦自己手上的髒污,就去拿手機。
“那你先看吧,我走了,為了給你一個美好的體驗,就不給你劇透了。”
“哦…記得把門帶上!”
松田陣平打開遊戲公司為了流水做的新角色pv。
“動畫是做的很好,但和昔日摯友反目成仇,最後隻能在黑夜中獨舞…這不是常有的故事情節嗎?作為幕後反派的心路曆程到底是怎麼讓那家夥聯系到失蹤不見——啊,難道是代入了主角團?總不會是代入了反派角色,她有這麼喜歡這個人物嗎?”
松田陣平嘟囔着,
“禁止三代二,黑羽這家夥說我是笨蛋,但說到底她才是笨蛋吧。”
黑羽結衣靠在牆壁上歎氣。
果然,單純用退學的說法不合适。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在某個方面都相當執拗,而松田陣平又是個頑固的家夥,萩原研二看着似乎很好說話什麼都行的樣子,骨子裡卻也追逐刺激。
“就不該和他們認識的。”
她垂眸,低聲呢喃。
這些人具有相當高的警察榮譽感,日後如果真的有相見的機會,場面會相當難看吧。
故友相見,反目成仇——
真是她在動漫裡最讨厭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