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也沒能說出點安慰人的話。”
四人均戴着墨鏡,配合着大白天打着的黑傘以及黑色的正裝,看起來無比詭異。
這是因為眼球直視亮光太久,暫時不能接觸陽光,醫生告訴他們要做的預防設施。
“應該早點把她的學習提上來的。”
“說這些也太晚了吧,她那麼愛逃課,再聽你的唠叨會捂着耳朵跑掉的。”
他們把專門定做的,背景是唯一一張黑羽結衣留在檔案中的警校入學照片的厚重流麻齊心協力立在了那裡。
徽章,色紙,透卡,立牌分門别類地環繞一周,花裡胡哨地和這片區域格格不入。
同樣抽空過來的松本清長差點沒繃住自己的表情。
但看着幾個青年神情肅穆,動作輕柔又利落,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落伍太多。
他最後還是沒忍住,可能是因為流麻裡的閃粉是櫻花粉色的緣故:
“這樣……合适嗎?”
“又沒有别的辦法。黑羽不喜歡拍照,每次我們合照她都會躲過。”
“所以我們手上隻有這麼一張小結衣的照片了。”
松本清長凝視着那張照片,配合着粉色的亮片,似乎依稀能想象出少女畢業時站在櫻花樹下的模樣。
于是他也沉默了。
遠處一輛遮擋的嚴嚴實實的汽車緩緩駛過。
“參加自己的葬禮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有人問。
“有點奇妙,”
故事的主人公眨了眨眼,踩下油門,
“希望能徹底埋葬這段關系,不要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橫濱和橫濱之外的差别确實很大。”
老人望着窗外,手杖規矩地斜斜倚在座位旁。
“黑羽小姐,感謝你這次為橫濱做的一切。”
“不過你知道的,僅僅用’把你和江戶川亂步的戶口登記在一起‘這件事來交換我的承諾,有些太浪費了。這份承諾,還是等更有需要的時候展現它的效力吧。”
“抱歉,讓您費心了。”
“倒也沒有,我很樂意看到年輕人之間的情感,會讓我有種自己也年輕起來的錯覺。”
“您說笑了。”
外面的景色飛速變幻,逐漸地,那五座大樓隐約收入眼簾。坐在後座的老人微笑起來,凝視着這座他所珍愛的城市:
“黑羽小姐,再次感謝你為這座城市做的一切。以及——”
“歡迎來到橫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