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小姐,我有件事…怎麼是你?”
中原中也按着禮節敲了三下門,推開後發現辦公室坐着的是太宰治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對方的表情冷淡:
“啊,一大早就看到了小矮子的臉,我感覺我已經要窒息到不想工作了。”
“這也是我的台詞,混蛋。算了,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黑羽小姐呢?”
“她請假了,很遺憾,這裡現在是我暫時負責。所以小矮子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彙報吧。”
中原中也不爽地咂舌:
“也不是什麼大事,等她回來之後我再找她吧…你知道她去做什麼了嗎?”
太宰治無趣地轉着筆:
“黑羽小姐嗎——她正忙着給小孩子念童話書呢。”
“哈?”
被友人強行安置下來的黑羽結衣确實在讀童話故事。
昨天聽說她的下屬有叛徒時,尾崎紅葉就在等着她手下的刑訊組出馬,但他們回來後,隻帶回了對方當場死亡的消息,以及——
受了點傷的幹部小姐。
雖然這傷口在mafia中簡直是家常便飯的日常,但少女仍被自己的好友強壓着請了兩天假回去休養。正好她想起了森鷗外先前提過的事,就将夢野久作一同帶了回去。
夢野久作發動能力的媒介在于玩偶,來源在于他人的傷害。再追溯根源的話,期望來自于“想要有人陪他去玩”。
但因為他的能力,沒有人願意靠近他。孤獨與壓力長成了壓垮夢野久作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就導緻了前段時間他能力的暴走。
假模假樣的征詢了他的建議,黑羽結衣把玩偶換成遊戲機和童話書,将他身上藏着的傷害自己的道具全部取下,處理好傷口後,包裹在毛茸茸的睡衣内,夢野久作摸了摸自己帽子後的動物耳朵裝飾,眼中全是好奇:
“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唔,”
她大方地推開書房的門,書櫃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的光碟,卡帶,漫畫書。
少女大手一揮,
“選擇你想要的吧!”
任何小孩子都不能抵擋花花綠綠的封面包裝。如果還是不夠的話,就加上懶人沙發,薯片和可樂。
隻是當小男孩拿下一本書的時候,黑羽結衣盯着那個封皮上的名字有一瞬間的表情扭曲:
“不,這個真不行——你還沒到年齡!”
夢野久作歪着頭,天真地開口:“可我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意思呀。”
糟了,是失學兒童。
懷抱了兩秒的愧疚後,想起現在自己的立場,她毫無心理負擔地掏出了卡帶和手柄:
“那我們來打遊戲吧。”
但不論如何,學習還是要學習的。可教導小孩子簡直是天底下最痛苦的事了——需要耐心、忍耐力,還有不氣餒的精神。
黑羽結衣敗退在這座高山之下。但面對着對方期待的眼神,又強行讓自己露出笑容。
得想個辦法才行。但這座大樓裡又有誰能讓小孩子見到後不那麼害怕呢。
她腦中浮現出某個小小的身影。
“愛麗絲,愛麗絲,”
找到在走廊裡亂跑的小女孩,黑羽結衣眼前頓時一亮,
“願意幫我個忙嗎?”
金發紅裙的小女孩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好啊,讓我聽聽結衣的請求吧!”
她把小姑娘哄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随後将對方推向坐在地上安靜地翻着繪本的小男孩:
“久作他認識的字不多,但我現在工作還有不少沒做完,可以拜托你教教他嗎?”
坐在那裡的小男孩擡起頭,看着安靜又乖巧,完全不像是之前引起了極大騷動的罪魁禍首:
“姐姐,她是誰呀?”
“愛麗絲是朋友哦。”
小女孩的眼中飛速閃過一抹暗光,但很快就消失無蹤,她叉着腰,昂起下巴,
“我陪你讀繪本,公平交換,你也要之後和我一起玩家家酒的遊戲。”
眼中有着星芒的孩子迷茫地問:
“好啊,不過家家酒是什麼?”
“我教你!”
森先生還真有童心啊。
黑羽結衣内心感歎着,看着辦公室内其樂融融的場面,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時間晃晃悠悠地走向傍晚。
太宰治推門進來的時候,幾乎要被這家庭和諧的一幕晃瞎眼睛。隻是黑沉沉的顔色一進來,兩個孩子都害怕地向後退了。
難得被如此明顯地嫌棄的少年轉頭看向整個空間裡唯一的成年人。
面對那含着控訴的眼神,黑羽結衣沉默兩秒,抿抿唇:
“要不,我們出去說?”
瞬間,太宰治身上黑氣爆發的嚴重程度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本周晚上的台球廳依舊滿員。
“多虧了太宰,我的風評最近都好多了。”
喝酒的時候,黑羽結衣真情實感地感歎道。
情報官想了想:
“那位少年最近确實聲名鵲起,我也聽說過那些下層成員中的傳聞,‘不可與之為敵’什麼的,确實,有他在,黑羽可以走下‘看上去最不可靠近的組織成員’的一位了。”
“哇,恭喜哦小結衣,離受人歡迎的夢想更進一步了呢~”
“什麼時候的夢想,你的腦中世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