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停還真聽不懂,就覺得他可能腦子有病。
結果他還喝了好幾天,還說每天起的太早,幹活太多,不喝點苦的困的幹不下去活,雖然不是咖啡豆,湊活用點黃豆代替了。
裴停隻見過日子過得太苦了想吃點甜的,沒見過誰主動吃苦的。
幾個弟弟也覺得大哥醒了之後神神叨叨的,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倆人背着背簍出門的時候,還有許多同村人也背着背簍,一路上不少人跟他們熱情打招呼。
不少未出嫁的哥兒和女郎看着裴停身邊跟着沈寒江,都不敢過去,往年都是他們跟着停哥兒一起上山,停哥兒不僅長得俊俏,還會照顧人,可是現在成親,人家夫郎在旁邊呢,他們也不好跟上去了。
但是村裡那些男人們卻嘴賤的在他倆身後蛐蛐:“族長還真瞧上那個跟男人似的哥兒了?晚上抱着睡覺不吓人麼?”
“還敢帶着出門,聽說停哥兒一去河邊洗衣裳,族長就跑過去幫他端衣服,跟換一個男人似的哥兒卿卿我我,不惡心麼。”
“族長口重,你們懂什麼,吃得了這份苦,才能做族長呢,換成你們,你們能行嗎?”
他們幾個雖然在倆人背後蛐蛐,但是聲音太大了,這新族長本來也是個窩囊性子,被人說了也不敢坑聲,他們也不怕新族長,肆無忌憚慣了。
結果他們正說得起勁,就看到沈寒江轉過頭來看他們。
“咱們村什麼時候出妖精了?”沈寒江問了句。
一個嬸子好奇的問:“什麼妖精?”
沈寒江挑着下巴指了指那邊幾個冒犯裴停的男人,“就那邊那幾個矮粗胖的男的,滿臉疙瘩嘴還大,說話叽裡呱啦的,不是□□成精是什麼?”
那幾個人聽到這話,臉色都不太好看,“族長,男人長得粗糙一點醜一點有什麼關系,你用得着這樣寒碜我們嗎?”
“我這是關愛你們,這麼熱的天,也不怕曬壞了你們的□□皮。”沈寒江面色陰沉的往他們那邊走了兩步。
他身材高大,氣勢壓人,那幾個人立刻就怕了。
“我們也沒說什麼,玩笑話,别生氣。不至于。”那幾個男人看到沈寒江一副要揍人的樣子,立刻慫了。族長怎麼變了?變得這樣吓人。
“按輩分,你們得喊我一聲太爺爺,說長輩閑話,不經長輩,按照族規該怎麼處理?”沈寒江語氣嚴肅,周圍人吓得一聲不敢吭,平時有幾個最愛看熱鬧的嬸子也不敢笑了。
裴停偷偷扯了扯沈寒江的胳膊,不想他為了自己跟别人鬧得不愉快,“咱們走吧。”
村裡的男人就是多嘴多舌,裴停出嫁前每次出門都要聽這些男人笑話他的容貌,家裡人也總說他醜,沈奇南也總說他醜,他都習慣了,久而久之都忘了反抗。
“今天我就要給他們立立規矩。都去祠堂跪着,我什麼時候從山上下來,你們什麼時候回家。”沈寒江說完還轉身安慰的拍了拍裴停的手,安慰他,“不要聽他們亂說,你長得很好看。”
裴停還是頭一次聽人說自己好看,不好意思起來,走路都手腳并用了。
沈奇南站在人群後頭看着這一幕皺緊了眉。
那日裴停當衆說不喜歡他開始,他不爽到了現在,他聽裴珍寶說了好多年裴停喜歡他,裴停嫉妒堂哥能嫁給他,所以他完全不理解,裴停那天的所作所為。
他回去後病了一場,昏睡時總是反反複複的做同一個夢,夢境中,他跟裴停成親了,還一起生活了五年。
他本以為隻是一場夢罷了,可是夢裡,這個冬天林夢才要來他們這邊遊曆。
林夢才是位很有名氣的大詩人,他不愛做官,卻愛四處遊山玩水,走到哪裡都要做幾首廣為流傳的詩。
林夢次到他們村的時候,去他們家避雨,吃了一碗裴停做的面,眼圈泛紅的說這面跟他死去的娘親做的面味道一模一樣,還專門寫了首詩,描寫這個小村莊,這場秋雨,還有那碗面思念母親。
後來林夢才因為裴停的手藝太好,一連留下來住了七天,還和沈奇南成了至交好友,傳授了沈奇南不少學問。
沈奇南在學業上突飛猛進,夢中的他考中了狀元,利用林夢才的人脈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
夢醒後,沈奇南跟縣城的同窗打聽了一下,真聽到風聲,林夢才真往他們這邊來了。
沈奇南激動萬分,那夢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缺的就是一個機會,但這個機會是裴停的一碗面開始的。
夢中林夢才本想避雨之後就走,他去攀談對方也顯得不耐煩,可是吃了面之後,他再挽留,對方就答應了。
沒了裴停不行,他的想辦法把裴停叫去幫忙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