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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停聽到外面的聲音,趕忙穿上衣裳下床,跟着沈寒江一起出門去瞧到底是什麼情況。
李慶收見沈寒江出來了,趕忙拉着人往祠堂那邊走:“你都不知道,那個沈二狗簡直不像話,把沈婆婆家的院牆給扒了,沈婆婆正在祠堂裡哭着求老族長顯靈,給他做主呢。”
沈寒江不解的問:“我這個族長在這呢,她遇到委屈不來找我,給我爹上香有什麼用?還有那個沈二狗扒人家院牆做什麼?”
“你忘了?二狗家跟沈婆婆家就隻有一牆之隔,沈婆婆的兒女都沒了,就剩下一個小哥兒,十幾歲正是快出嫁的年紀,那沈二狗肯定是看上了那小哥兒,想要霸占了去,竟然想到了這種損招。”李慶收忍不住啐了一口,“那沈二狗可是村裡出了名的地皮無賴,平日裡欺負弱小也就算了,吃喝嫖賭一樣不落下,四十了還是光棍,村裡沒有哪家敢把姑娘嫁給他的。”
沈二弟三弟追出來攔住沈寒江:“大哥,你不能過去,你忘了,去年二狗扒了沈婆婆家的牆,足足把牆往沈婆婆家那邊挪了那麼大一塊又重新砌的牆,沈婆婆來找你幫忙,你卻說沈婆婆家就倆人,二狗家人多,讓給他們一點就讓給他們一點吧。你現在去,不是找埋怨麼。”
裴停沒想到還有這事,猛地擡頭去看沈寒江,不敢相信這是沈寒江能說出來的話。
沈寒江從原主的記憶碎片中搜索到了零星的記憶,原主性子軟弱窩囊,怕得罪了沈二狗,就把這件事稀裡糊塗的給對付過去了。
他們說話間,已經到了祠堂,祠堂門口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都是來看熱鬧的。
這個時代沒有電視機也沒有手機,晚上沒事幹,誰家兩口子吵架拌嘴都要跑過來看,更不要說沈婆婆在裡頭哭的嗓子都啞了。
人太多,沈寒江他們根本擠不進去,好在李慶收嗓門大,吼了一嗓子:“族長來了,都讓開!”
人群迅速左右分開,讓出了一條路,讓沈寒江看到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沈婆婆和立在他旁邊抹眼淚的小哥兒。
沈婆婆看到沈寒江來了,滿臉憤怒的把他往外推:“你來做什麼?我求的是老族長,剛才我已經給老族長燒了香,老族長在天有靈,就幫幫我這個老婆子吧!”
“你哭什麼,我看到牆要倒了,幫忙拆了重新砌,沒要你們一文錢,不讓你不謝謝我就不錯了,還跑來祠堂要死要活的,别以為你年紀大我就得讓着你。”沈二狗對着圍觀的人說:“大家都給我評評理,我們倆家用了一堵牆,每次那牆壞了,都是我出錢修的,我怎麼還成了壞人了?”
“去年你把牆往我們家這頭挪了挪也就算了,今年拆了牆之後,好幾天都不修,我這麼大歲數了,家裡就一個哥兒,你讓我們晚上怎麼敢閉眼睡覺?”沈婆婆恨不得撕爛他的嘴。
“這不是這兩天沒抽出空麼,再說了,你家哥兒嫁給我也不吃虧,你們家就剩下一個哥兒了,也護不住家裡那些家業,不如找個靠山。”沈二狗拍着胸脯說,“我保證,絕對會護住你家哥兒。”
“诶,族長你也來了?正好給我們做個媒人吧。”沈二狗笑着伸手要摟住沈寒江的肩膀,手還沒碰到對方的肩膀,就被沈寒江攥住了手腕,一把按在了地上。
沈二狗掙脫了半天,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被迫被對方按着。
不是,族長什麼時候有這麼大力氣了?不會是被老族長上身了吧。
沈寒江把弟弟叫來:“把族譜拿來。”
二弟正蒙着呢,忽然被喊了名字,呆愣的擡頭望向自己大哥:“拿族譜幹什麼?”
沈寒江:“把他從族譜上除名。”
“什麼?除名?你憑什麼除我的名?!”沈二狗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到處惹是生非,但他也有軟肋,就是族譜。
族譜對村裡人來說十分重要,他們聽到沈寒江竟然要把沈二狗從族譜上除名,又驚又怕,誰都不敢吭聲。
“就憑我是族長,全村都得聽我的。”沈寒江厭惡的看着沈二狗,“像你這樣侵占他人土地、企圖強搶未出嫁的哥兒,留你這種人在村裡就是隐患,也丢了祖宗的臉。”
“族長你就饒了他吧,他大哥死的早,家裡就剩下這麼一個男娃了,要是他被趕出去,我們老兩口怎麼活啊。”沈二狗他娘跑過來哭着說,“死後不埋到祖墳裡,是要做孤魂野鬼的,我兒子可不能做孤魂野鬼。”
“我讓他改,讓他給您磕頭認錯!”沈二狗他爹用拐棍去敲兒子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