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濱圖書館。學問有限,除卻“富麗堂皇”等小說裡用來形容宮殿之類的詞彙外,青山穹不知還有什麼旁的詞可以用來更好地向外人展示了。
“嗯,如果非要用什麼詞語的話……嘶,雄偉壯麗?”自遠處,江名賀駐足帶着青山穹透過雲層霧霭,眺望而去。
“我一般都用這詞兒來形容山。”
“那咱倆這個透過雲層霧霭眺望的動作我一般之外看山的時候才會用。”
聽到身邊傳來江名賀清透但并不高昂的聲音,青山穹與她同時低回了頭,在馬路邊供人行走的路上笑成一團,“好像是哦哈哈哈哈。”
遠處不見真情竟,近時得見未精全。
臨濱市圖書館遠處觀望如同一顆樹冠茂盛的綠植,低粗大而頂向四周散開,形成一個像蘑菇一樣的标志。上半部突出明顯的位置全部用窗子将室内室外連接,使得内部平日裡因透徹而顯得極為敞亮。
“樹冠”則并非雜亂無章,反而錯落有緻。一頂樹冠被平均修剪成“四分”,每一份是半空中似懸浮似吹落的樣式,加之布滿樹冠每一處的窗子,若是使用“如夢似幻”加之形容,也是尚不為過。
樹冠下方的“樹幹”也不是粗糙或稀疏平常,而是上面無比幹淨光亮,四周圍地面尤為整潔,甚至地磚都不曾有一塊損壞。樹幹上的二十四時自動無人讀書區,外加三個圖書館正館進入大門,皆是進出分明,寬敞整潔。既美觀,又能保證大人流量時的快捷進出。
同樣,無障礙通道必不可少。警衛人員站崗于外,為解決來去發生的問題。
現在時間尚早,也是正值學生寒假,門口三三兩兩提前來到預備占個自習座位的學生們,工作黨們在此間等候。青山穹作為圖書館工作人員,則是與警衛人員出示了工作牌。
“她幫我帶些東西,馬上就出來,”收回工作牌,青山穹指了指一旁的江名賀,好聲好氣地道。
警衛也算好說話的人。當然不排除送朋友上班是被準許的。總之,她倆是沒廢二話,成功進入了。
剛一進圖書館的門,江名賀突然間拉住青山穹,順勢停下腳步,“嗯……山娘啊,我覺得富麗堂皇來形容這裡可能還是不太對,這個詞總像帶些奢靡的意味。”
“咱圖書館一是臨濱政府蓋的,二是現如今人們生活改變,可能在大城市這種宏大的建築随處可見,也供人們随意出入。”
青山穹聞聽此言點點頭,并未回複江名賀,隻是壓下嗓子,小聲埋怨道,“有啥話咱走着說啊,腳步别停,一會兒我上班晚了壞了的。”
進入圖書館大廳,視覺上可見的空曠和明亮。這裡便是樹幹,由這個大廳以及大廳四周的幾個功能房間組成。裡面還有一個小型乒乓球場地,以及一個籃球場,這些都在電梯後方,不影響大廳人正常來去,也不影響樓上圖書館是館人們安靜地閱讀。
江名賀趕緊邁開步伐,帶着她大步流星地前去,上電梯,到四樓。一氣呵成。與江名賀和與青蘭杏一樣,青山穹對于她們從不因為一點微末之事而産生厭惡之類的情緒,所以她們二人對她也是如此。
“主打一個相互嘛。”這話是陽曆年那幾天,心血來潮坐臨濱唯一一趟火車去末京玩兒時,在火車上和青山穹互發信息的青蘭杏發給她的。
作為長輩作為母親,能說出這種話,也是世間少有。
所以江名賀今日行為在旁人看去有些打擾青山穹工作的的意思,但在青山穹看來,它跟個玩笑别無二緻。青山穹向來本着“若是朋友間不能輕松肆意,那朋友做得夠累的。”若是因為這麼點小事兒讨厭江名賀,那她知道後必定做事謹慎,這朋友做得怕是很難交心。
再者,這圖書館于青山穹而言,比自己要更加熟知。
五六年前,因為周末和假期在家就會被父親在耳邊墨迹,會被看不順眼。所以她一放假——不論長假還是小長假,她都在家睜開眼睛圖書館,圖書館關門回家睡覺。
能避則避,能逃則逃。
青山穹的工作實際上不算太過困難,圖書館四層樓的博物館和展覽館與科技館整個大館的前台導覽員,負責的内容也并不困難。
為前來參觀的客人提供電子導遊器的租賃。不過重要的一點她能獲得這個崗位的原因還有她是臨濱市外國語學院的,有外國前來的參觀者會租賃外語導遊器,需要高效和完美的服務。
但懂得都懂,臨濱這小地方,青山穹實在沒見過幾個老外。或者說除了在學校,她就沒在臨濱見過幾個老外。
有一年在明透湖公園,聽見有幾位用聽不懂的語言聊天,青山穹叫正巧一起的江名賀來湊熱鬧,結果人家一耳朵就聽了出來,“啥外國啊,這不我們民族語言麼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