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達日瑪萬萬想不到多爾衮竟是有這個圖謀。
他的神色越發的嚴肅和緊張,連聲問道:“小妹是如何回答與他的?”
珈洛将自己方才告知多爾衮的話,講了一遍給四哥哥聽。
“對!咱們定然是要有骨氣的,妹妹說的好!”
達日瑪伸手拉着妹妹,埋怨似的瞪了一眼不知何時又出現的僧人。
低聲說道:“走,咱們也快些離開這“皇家寺廟”,也不知道這所謂的浴佛之地,為何這般的不清淨!”
珈洛好笑的看了一眼說話帶着陰陽的四哥哥。
反手拉着哥哥的手,轉而是往另一側的殿宇走去。
“哎,妹妹,你走錯啦,那邊才是出去的路。”
達日瑪還不想走,對着妹妹說道。
“四哥哥,這京城之中天子腳下,怕是咱們的一舉一動皆是在旁人的眼中。”
“咱們如今剛進寺廟,隻拜送子觀音,卻見到了父皇攝政王,便有忽然離去。”
“若是你是監視之人,你會如何感想呢?”
達日瑪一愣,随後恍然大悟。
“啊,這不是專門來見多…那睿親王的麼。”
珈洛聽完哥哥的話,知曉他明白了,于是微微颔首,帶着哥哥随意的踏入了一間殿宇。
沒成想,竟是财神爺。
珈洛歡喜極了,暗道這就是天意啊!
她立刻松開了拉着哥哥的手,得意的說道:“瞧,四哥哥,我多會選呀。”
達日瑪:“…………”
他尚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便瞧着珈洛将兩塊銀錠都放進了功德箱裡面。
“。”
然後拉着他跪在蒲團上,嘴裡還不停的念念有詞。
“财神爺再上,信女誠心求您,佑阿布,額吉,哥哥姐姐和我都富貴一生。”
達日瑪:“………”
說好的不能說出口呢?
兄妹兩人不光逛了寺廟,還在京畿用了一頓餐,這才回了驿站。
隻是這麼悠閑的時光就是有這麼一天。
淅瀝瀝的雨水下了一整夜,原本有些幹燥的氣候,忽然變得有些濕冷。
珈洛起床後多穿了一件馬甲,雙手撐着下颚,身子懶懶的依靠在窗戶口。
她瞧着庭院内四哥哥晨練。
也就在此時,門口出現一個十分臉熟的太監。
珈洛悠閑而安逸的神情頓時一滞,微微垂下眼眸,遮擋住了眼底的幾分厭煩。
純安笑的一臉的殷勤,卻不讨人厭,他手中拿着浮塵,細長的嗓音有如唱戲一般的起伏。
“格格,皇太後請您今日入宮,至于達日瑪少爺,今日會有人領您去兵部逛一逛。”
珈洛聽完,微微颔首,那張精緻的面容上帶着恰到好處的溫和。
“勞煩公公稍等,珈洛去換一身衣服。”
直到一柱香後,穿着一聲藕荷色蒙古袍,編發的珈洛便随着純安又一次的入了宮門。
上一次來時,她心中有許多的好奇。
這一次來時,她心中多了些許的疑慮。
珈洛再一次朝着慈甯宮的方向走時,腳步裡更多了些謹慎。
剛走到岔路口,她便頓住了腳步。
此刻,一抹水清色底紋暗秀青花旗裝的姑娘從遠處走過。
遠處是白玉的欄杆和明黃色的屋頂,天高雲淡,女子白皙美肌,面容溫婉如同八月十六潤澤的圓月。
珈洛目光不由的帶了幾分欣賞。
許是她目光太過直白,那女子也微微轉頭。
那雙杏眸如同含着江南煙雨一般。
“走吧,格格,皇太後還在等您呢。”
純安低聲提醒道。
珈洛對着那女子微微颔首,那女子一愣,也微微颔首。
珈洛收回視線,便再一次邁步離開。
“那女子長得真美,她是誰?”
珈洛語調帶着幾分好奇和漫不經心似的問道。
身後純安規矩的說道:“那是襄親王妃。”
“哦?”
“瞧着倒是不像是京城女子,反倒是像南方長大的。”
純安顯然不欲多說,他略略的答了話。
“奴才不知宮外事,對于親王妃知之甚少。”
“隻是聽說似乎是随着其阿瑪任職在南方長大的。”
珈洛露出一點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怪不得,我看見襄親王妃總有一種不同于滿族和蒙古族姑娘的貌美。”
純安開口說道:“奴才覺得格格才是有一種不同于奴才所見和您一般年紀姑娘的美。”
珈洛一愣,随後便笑出了聲。
“純安,你真是個有趣的人。”
此刻兩人已然走到了月台之上。
“何事竟令本宮的侄女兒如此高興?”
孝莊皇太後笑着問道。
珈洛邁步進門,站在地上,接着便給孝莊皇太後磕頭請安。
“快些起來。”
孝莊皇太後朝着她伸手,令她坐在了另一側的榻子上。
今日見面并非第一次那般莊重嚴肅,孝莊皇太後坐在南窗下的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