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透有一郎感知着腳下的氣息,低頭向下看去。
如果他一開始沒有猜錯的話,腳下的這整個火車都是鬼的一部分吧。
不過脖子在哪裡?
魇夢變态一般的笑聲繼續從他的嘴裡傳來,就見着像是粉色的長肉條一樣的東西蠕動地鑽了出來,又将那刀在車頂的脖子接上了。
炭治郎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就和這座列車融為一體了。”一邊說着魇夢一邊舔了舔了自己的嘴巴。
他的語氣裡滿是勢在必得。
“等我先把你們幾個吃了,然後再慢慢享用車上的兩百個乘客。”
“什麼?乘客?!”
炭治郎才震驚地出聲,就感覺到身後又一股強大的氣息襲來。
速度好快!
隻看得到一道殘影從眼前略過,炭治郎還沒有來得回頭,就看見自己眼前的鬼發出了尖叫。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時透有一郎背對着人兒落地,然後緩緩地轉身。
炭治郎就看着剛剛還在自己面前蠕動的鬼碎成了渣滓,從空中一塊塊兒砸了下來。
“一直在這裡叽叽歪歪地說些什麼,早點去死吧。”
擡腳毫不猶豫地轉身碾上了地上的碎肉,時透有一郎這才看向了愣在原地的炭治郎。
不知道為什麼,被那狐狸面具盯着的時候,炭治郎莫名其妙地感覺有些緊張。
少年甚至還悄悄地挺起了背。
“他的頭被我剁的很碎,一時再生不了。”時透有一郎握緊了手裡的刀,最終還是向有那一雙像極了父親紅色眼睛的少年冷着臉繼續開口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啊?”
炭治郎有些懵地眨了眨眼,然後嘴角不自主地露出了微笑。
他從味道上就知道,這個帶着面具的少年是一個好人。
伸手不好意思地摸上了自己的腦袋,炭治郎的另一隻手快速地在空中揮了揮了,“不不不,我其實沒做什麼,我們都是鬼殺隊的隊員,互相……”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腳下的一陣震動。
炭治郎瞬間反應了過來,是那個鬼搞得事情!
那個鬼說自己已經和車廂融為一體了。
那豈不是所有的乘客都有危險!
“我去後面的車廂,你去找祢豆子他們。”
炭治郎幾乎是沒有猶豫,在時透有一郎提出這個方案的時候就瞬間同意了,“好,拜托你了,村田一郎!”
倒不如說他爽快地同意甚至讓時透有一郎楞了一下。
和帶着狐狸面具的人再對視了一眼,炭治郎借着火車翻下然後破窗而入。
車内的情況和剛剛離開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
像是在什麼生物的腸胃裡面一樣,周圍揮舞着不知道怎麼形容的一樣令人惡心的東西。
炭治郎伸手斬斷了揮向乘客的肉條,心裡卻是止不住的擔心。
隻是不斷地奮力阻止揮向乘客的攻擊,少年都已經有些應接不暇了。
不行。
煉獄先生,伊黑先生,祢豆子……
他根本無法接近他們的車廂。
突然傳來一陣轟鳴。
一道金紅色的火焰幾乎是在幾秒中的時間裡穿越了整個車廂,巨大的燃燒使得附近車廂都随之震了震。
[炎之呼吸·四之型·盛炎的蜿蜒]
與此同時。
還算是有點潔癖的時透有一郎在下到車廂後眉毛都沒有忍住擰成了川字,更何況,比他的潔癖更為嚴重的蛇柱伊黑小芭内了。
“真是讓人惡心啊。”
男人異色的瞳孔看起來格外的妖治,閃爍着不明的神采。
杏壽郞已經去保護前面的車廂了,剛剛那個豬頭小子的聲音精神地大概是全車廂都能聽見,想來也是沒有什麼問題。
狹小的車廂,或許一不留神就會斬到沉睡的乘客。
但是這個空間條件無論是對于煉獄杏壽郎還是對于伊黑小芭内都不會有問題。
壓低重心,伊黑小芭内冷着臉看着眼前蠕動的長條狀肉舉起了刀。
[蛇之呼吸·伍之型·蜿蜿長蛇]
一震劇痛從身體裡傳來,魇夢沒有忍住直接悶哼出聲。
身體裡一陣翻江倒海。
好強?!
柱?
不,不對。
魇夢的眼睛猛然睜大了幾分。
恐怕不止一個柱!
……
[黑川。]
第一次在腦海裡被無慘這樣直接連接,讓還在夢中沉睡的黑川優彈射坐了起來。
[……大人!]
自然地遲鈍了一秒,然後黑川優便驚喜地叫出了聲。
她還以為今天晚上已經沒有什麼她出場的機會了呢!
遠在無限城的無慘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子,另一隻手則是用來撐着自己的下巴。
男人猩紅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兇狠。
他剛剛已經提前讓更近的猗窩座前去了,但沒想到除了那帶着耳飾的少年竟然可能還有兩個柱。
總感覺不太對勁,無慘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個戴着耳飾的少年必須在今晚上死掉,不要能有任何的意外。
[你也趕去下弦壹那邊,黑川。]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言簡意赅地命令着。
[是,大人!]女人的聲音裡滿是雀躍,[我會好好表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