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心急,玉壺。”
黑川優皺着眉看着暗處的玉壺,伸手将落入它瓶子的人扯了出來。
血随着她的動作濺了一地。
手裡的人已經斷臂了。
紅色的面具在男人的臉已經有些歪斜了,露出了他的小半張臉。
伸手将人臉上的面具扶正,黑川優将已經暈過去的人提起來,放在了和自己一個水平面上。
女人仔仔細細地觀察着。
紅色面具上長長的吹火嘴嘟起來,歪向左側。短而粗的八字眉兩邊向下傾斜。
有點眼熟啊,黑川優眯了眯眼睛。
黑川站在原地摳了摳腦袋,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
不行……
想不起來。
"喂,你在幹什麼?黑川!"
玉壺有些不滿地在一旁叫了起來,順帶着揮舞着他的手臂。
暴力地伸手物理意義上的摸進了腦子裡,黑川優試圖翻出答案。
[鐵宏。]
在0424念出他名字的時候,她也翻到了記憶。
“啊——”
聽起來無聊又帶着懷念的聲音從黑川優的嘴裡傳來,女人伸手繞住了自己的頭發。
“是鐵宏先生啊!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黑川啊~~~~黑川!你給我做過刀的!”
“诶?已經完全暈過去了嗎?喂喂——”
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黑川有些不開心地噘起了嘴,大力晃了晃手裡的人。
被拎着的男人跟着她的動作晃來晃去,在黑川優的手裡就像是一個破爛的玩具一樣。
突然之間,男人面具下緊閉的眼睛松動了一下,像是要醒來一眼。
别吧。
黑川優心中警鈴大作,像是丢垃圾一樣将人往旁邊随手一抛。
男人的身體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半夢半醒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再一次沒了動靜。
“嘁。”黑川優裝作失望地收回了眼神,“真是無聊。”
抱歉了鐵宏先生,現在你醒來的話可真的是有些不妙了。
藍色的眼睛帶着些不滿掃向自己身邊的玉壺,黑川優的聲音帶上了無理的抱怨。
“都怪你,玉壺!都說了先不要貿然動手,不要貿然動手!”
“哈?怎麼還怪上我了?!”
玉壺在空中揮舞着自己的數個小短手,無故被指責讓他就連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男人通過壺的轉移,瞬間移到了黑川優的面前。
玉壺伸着自己宛如嬰兒手臂一樣的胳膊指着人,“你,你,黑川你這是強詞奪理!”
“啧。”
一巴掌玉壺的臉直接推到了一邊,黑川優嫌棄地撇開了眼,“别挨我太近了,我的眼睛會髒的。”
果然不管适應了多久,玉壺的那張臉還是讓她無福消受。
沒管在身後已經快氣炸了的鬼,黑川優直徑向着林子深處走去。
不過是又繼續走了十分鐘左右,藏在深山裡的建築群就映入了眼簾。
“啊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厲害了!竟然找到了這裡,這一次一定可以讓無慘大人開心的!”
玉壺的狂笑沒有得到回應。
他裝作不經意間看了身邊的黑川優兩眼,但是還是沒有等到或是羨慕或是贊賞的反應。
“喂!喂!”
“嗯?”黑川優終于将視線從坐落在腳下山谷的鍛刀村上移開,回望了回來。
玉壺剛要發作的話被她的突然一笑哽在了嗓子裡面。
“玉壺。”
女人溫溫柔柔的聲音從她微動的紅唇裡傳來。
“半天狗多久到?”
兩人站在高處,夜晚山裡的風将黑川優的衣服吹得“嘩嘩”作響。
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她的身上發出,驚得玉壺瞬間退後了兩步。
他心下大驚,恐懼在一瞬間爬上了心頭。
不對。
黑川優比之前和他發生換血戰的時候變得更強了。
這才多久,怎麼可能!
女人刻着上弦伍的眼睛在一瞬間亮了起來,黑川優沖着人歪了歪頭,“玉壺啊——我已經……”
“迫不及待了。”
……
“主公。”
不死川實彌跪坐在木質的地闆上面,尊敬地看着自己身前的男人。
“咳…咳咳。”剛想開口,但一陣抑制不住的咳嗽聲從産屋敷耀哉的嗓子裡面傳出。
男人蒼白的臉都有些憋紅了。
但咳嗽聲還是沒能馬上停下,一連串的繼續在室内響起。
不死川緊張地捏緊了拳頭,心裡沒有的湧上來了一陣無力。他能殺掉無數的鬼,但是卻無法阻止主公的病情。
“……我沒事,實彌。”
抿了一口妻子遞過來的溫水,産屋敷耀哉溫和的聲音這才緩緩響起。
他病得更重了,詛咒已經是爬滿了産屋敷耀哉的全身的狀态。
産屋敷耀哉知道,自己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不死川實彌掩下眼裡的痛心,沉着聲音開口,“有什麼事情,您盡管吩咐。”
“……”産屋敷耀哉沒有馬上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