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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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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清州雨水過後恢複炎熱,沈家還挂着白,沈沛白把累了好些天的沈惟一哄睡着,自己送親友離家。

都是阿爹阿娘生前好友和骨血至親,平日與阿爹有生意往來的友商也不計其數,有些沈沛白已經見過,有些隻是聽阿爹提起過,魏子煜幫忙送客,末了說想在清州多留些日子,沈沛白拒絕了。

不是不想魏子煜留下,而是已經耽擱這麼些天,沈沛白不想麻煩他,再者,自己也要繃不住了。

“懿懿,早上舅母叫惟一發誓,不是有心叫你生氣的。”臨走前舅母把沈沛白叫到一邊,低聲解釋,“我隻是覺得,沈家養他這麼大,日後他照顧你是本分,舅母沒有壞心。”

若遇不上沈家,沈惟一指不定會被匪寇帶去哪兒,生死未蔔,性命堪憂,别說長這麼大,連活下去都是奢望。

“我知道的舅母。”沈沛白自然知曉舅母對他沒有壞心,自小去浔州玩耍時舅母便待他極好,無關乎是否身體有恙行走不便,若他健全無虞,舅母仍會待他與魏子煜無異。

“但是日後那種話别跟惟一說了,他還小,分不清善惡,不懂那種話是什麼意思,我怕他日後也随随便便起誓。”

說到底,日後怎樣,誰又說得清呢,沈惟一已經知曉他是沈家撿來的,若是想離開回到真正的家,沈沛白也不會攔着,隻擔心他學壞,還把誓言輕易挂在嘴邊。

下人說馬車已備好,可以回浔州,舅舅過來尋人,不知道該安慰什麼,拍拍沈沛白肩膀,說:“舅舅舅母與阿爹阿娘隻是稱謂不一樣,其他沒什麼不同,有事沒事多寫信聯系,我與舅母過陣子再來看你。”

舅母無聲歎息,無奈道:“懿懿,這偌大的沈家,要靠你撐着了。”

“嗯……”沈沛白點頭,強撐着笑了一下,“我還有沈惟一呢。”

外祖母已經被魏子煜扶上馬車,掀開簾子一角,淚眼婆娑不忍告别,隻透過掀開的一角偷偷多看幾眼沈沛白。

馬車遠去,陸叔叔也帶着念念姨和陸靖辰回家,突然安靜下來,一個人影急急忙忙跑出大門,臉上還有睡覺悶出來的紅暈,驚魂未定,徑直跑向沈沛白,虛驚一場般歎氣。

沈沛白看出他做了噩夢,朝他伸手,任他爬到自己身上,坐懷裡也要摟緊脖子不敢松。

沈惟一抱太緊了,勒得他脖子疼,但他回抱沈惟一,抱住自己的唯一,無人了才敢不用忍着,把淚掉進沈惟一肩窩。

……

一連好幾天都去莊子處理暴雨後的殘局,回家太晚,怕沈惟一晚上餓,沈沛白給備了點心,讓福伯哄着他入睡,今夜回來又是深夜,回了房間卻發現沈惟一不在床上,問福伯也不知道,隻焦頭爛額道:“這孩子,明明看着他睡下了我才走的,好端端的突然不見了。”

床上還有餘溫,沈沛白冷靜道:“别急,應該還在家中,叫人去找,我去廚房。”

急匆匆去往廚房的方向,夜裡燈還點着,像明亮溫暖的星光,失蹤的小孩兒果然在廚房。

沈沛白在門口叫:“沈惟一。”

“嗯?”沈惟一扭頭,手裡還有半個沒啃完的米糕,驚喜道:“爹爹回來了!”

沈沛白心裡很不是滋味,“房間點心吃完了嗎?”

沈惟一說:“昨天就沒有了,忘了跟福伯說。”

沈沛白低頭看着剩的半個米糕問:“這個能吃飽嗎?”

“可以的哥哥!這是我自己蒸的,銀棠她們都睡了,我就沒叫。”其實沒有蒸熟,沈惟一還不太會燒火,這米糕能熱,全靠孟叔他們走得晚,鍋裡留有熱水,沈惟一來時水還熱着,放個隔闆把米糕丢進去再蓋上蓋,好半天了内裡也沒有熱透,好在這樣也能吃。

沈沛白心頭泛起酸楚,目光掃視一圈廚房,發現還剩有番茄。

“我給你煮碗面,你去前院跟福伯說我們在廚房,叫大家去休息。”

“好!”

沈惟一邊啃米糕邊跑,長廊都點有夜燈,檐下挂有燈籠,他也不怕黑,很快再跑回來,扶着廚房門框氣喘籲籲看沈沛白笑。

“回來了?”沈沛白已經把面盛出來,擡頭看他一眼,煎蛋也正好出鍋,“過來坐好,我喂你吃。”

“好。”

沈惟一乖乖坐下,沈沛白喂了一口問:“味道還行嗎?”

沈惟一大口吃面,“好吃。”

“明日我叫廚房睡前給你做點吃的再走,你想吃什麼提前跟他們說。”

“我提前想不到呀爹爹,得餓了才知道。”沈惟一思索一番,“還是給我買點心吧,吃起來也方便。”

“吃不膩嗎?”

“不膩。”沈惟一搖頭,“爹爹能早點回來嗎?我經常看不見你。”

沈沛白抱歉笑着,“我沒辦法,可能熬過這陣會好一些吧。你晚上早點睡覺,别總想着等我,可能我不回來也不一定,你害怕就找福伯,不能晚睡,知道嗎?”

“那你去哪兒休息呢?”

“哪兒都能休息,你别擔心我。”

吃飽牽着沈惟一回屋,把沈惟一哄睡下。兩個時辰後,沈沛白又起了。宋銳已經在門外等他,他說:“你幫我從家裡打理花草和樹的人裡選批人出來輪換跟我出去,日後還有好長一陣子要辛苦,你們天天這樣吃不消,今日我自己去,你留在家裡幫我照顧沈惟一,晚上哄他早點歇息。”

宋銳問:“今日不是去碼頭嗎?我先送小公子。”

“不用,回去再睡會兒,過會兒惟一該醒了。”

宋銳就住在沈沛白房間隔壁,同住一個小院兒,睡了一會兒約莫沈惟一該醒了,起來候着,沈惟一看見他很是吃驚,“宋銳哥哥,你沒跟我爹爹一起去嗎?”

宋銳道:“公子讓我留下來陪你。”

沈惟一被丫鬟伺候着穿衣,狐疑道:“不用陪我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管我的。”

宋銳繼續道:“你一個人在家,小公子不放心。”

沈惟一瞪大眼睛,吃驚道:“爹爹在開玩笑嗎?這麼多人呢?”他指的是家中仆人,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爹爹要是不放心,不可以把我一起帶走嗎?”

指定是不行的,宋銳道:“太累了,你身體吃不消。”

“我爹爹都可以,我憑什麼不可以。”

“小公子不可以。”

宋銳有些憐憫道:“強撐着呢。”

本來葬禮就沒好好休息,再連續操勞好幾日,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這種強度,宋銳身體這麼好都吃不消,更何況沈沛白,趕路途中經常一進馬車就閉眼休息,累到馬車颠簸都能睡着。

宋銳不禁哄道:“你好好吃飯,多睡覺,早點長大,就能幫公子了。”

沈惟一暗下決心,一定要快快長大幫哥哥。

……

沈沛白開始清算沈家财産。

良田,店鋪,莊子,所有進賬與出賬數額巨大,他已經在書房待了兩天,撥算盤的手一刻不停,算得腦袋發疼。

偶然擡頭捏捏脖子,閉眼休息片刻,睜眼時目光定在最中間的柱子,上面有五道劃痕,他猛然想起什麼,望向身邊緊挨着他趴地上安靜看書的沈惟一。

還是先前那本兵書,沈惟一翻來覆去地看,上面地形圖都會畫了,批注裡十個字隻認識一兩個,理解起來很是艱難,所以一遍遍地翻,每多認識一個字就要再翻一遍,不厭其煩。

沈沛白拍拍沈惟一,讓他去柱子面前站好,刻下新的劃痕,比先前高出不少,沈惟一仰頭想看,但沈沛白望着那道刻痕發愣,他便等沈沛白回神。

半晌沒耐心了,出聲問:“爹爹刻好了嗎?我也想看。”

沈沛白垂眸,收好刻刀,說:“長高了。”

沈惟一努着嘴,往前半步回頭,擡手摸摸那道刻痕,再在沈沛白身上比劃,“我怎麼還沒有爹爹高。”

“快了。”沈沛白抱他起來坐自己腿上,“坐好。我們去廚房,我給你煮面。”

正好也快到沈惟一要吃東西的點,現在去廚房,正正好。沈惟一很喜歡生火,一個勁兒丢幹柴,現在大了些,已經能自己吹火折子生火,閑着也是閑着,廚房做什麼都想幫上一幫。

面很快出鍋,沈沛白撈到碗裡,讓沈惟一在小凳子上坐好,喂給他吃,沈惟一吸完一根長長的面,笑道:“爹爹,你也吃一口。”

“我不吃。”沈沛白挑雞蛋讓沈惟一咬上一口,繼續挑出下一根長長的面說,“這是長壽面,惟一吃了就平平安安,健康長壽。”

沈惟一似懂非懂的點頭。沈沛白繼續道:“抱歉啊惟一,前陣子對你态度不太好,這幾天又一直忙碌都沒時間陪你,還忘了你的生辰。”

小孩兒近幾日乖順的可怕,不似以前活潑,閑下來就待書房看書,一點也不聒噪,沈沛白後知後覺意識到是自己前陣子對他比較冷落,緊接着又因為太過忙碌缺少陪伴,導緻沈惟一害怕犯錯。沈惟一一口氣嗦完整根面,吸溜一下吃完,說:“沒關系的爹爹。”

再咬上一口雞蛋,喝口湯,似是随意但語氣認真道:“你對我怎樣,都沒關系的。”

沈沛白更自責了,原本那麼活潑好動的沈惟一,因為他的冷落變成這樣成熟的小大人,于是道:“明天休沐,跟朋友出去好好玩,别窩家裡看書了。”

沈惟一詢問道:“爹爹跟我一起出去嗎?”

沈沛白飽含歉意道:“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近期都沒法陪你玩了。”

何止是很多,簡直是大堆大堆的麻煩,莊子有一部分布料積壓太多,占地廣,暴雨時屋檐漏水,全毀了,于是該補償的補償,該道歉的道歉,一封封道歉信寄出去,一封封催出貨的麻煩也接踵而來,莊子裡部分契約也浸了水,字迹模糊,根本不知道先前條件,隻能讓莊子裡的負責人清點損失,而沈沛白先窩在家中清算所有财産,一度擔憂不夠賠償。

所幸沈家家底殷實,除去賠償還有一部分剩餘,莊子人那麼多,宅院下人也不少,都指着在沈家做事養家糊口,否則真不知道如何養活他們。

沈惟一吃完雞蛋,晃着腿,問:“爹爹,我是不是該跟你一樣,喊公子夫人為阿爹阿娘啊?”

沈沛白撈青菜的手一頓,想起所有儀式都是沈惟一替他完成,小小的膝蓋跪的紅腫,現在還有淤青,頭都要磕破了,也沒睡個好覺,不禁點點頭,道:“本來就是你阿爹阿娘,整場喪事又都是你盡孝,你也是他們兒子。”

沈惟一若有所思,皺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屋時天空又下起小雨,沈沛白随手拿了廚房的傘撐開,牽着沈惟一回屋後到屋檐邊緣,靜靜地看雨落下。沈惟一剛吃飽還不想睡,甩甩手,站旁邊乖巧道:“哥哥,我給你撐傘。”

許是雨水落入眼眶,沈沛白眼睛有些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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