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攝入過量安眠藥才會出現這種呼吸衰竭和窒息現象,一定要注意他的情緒狀态,盡量讓他保持心情愉悅。”
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心跳聲也落到實處。
郁言緩緩睜眼,入目是兩張放大的臉,下一秒他就被緊緊抱住了。
穿着一身蘇繡旗袍的女人聲音輕顫,“小言,你要是出事了讓媽媽怎麼辦啊!”
一旁神情嚴肅的男人突然也開口了,“小言,你的想法爸爸媽媽已經慎重考慮過了,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郁辰,打發他走就行了。隻是有一點,有什麼事一定要和爸爸媽媽溝通,不能再做這種傻事了!”
爸爸媽媽?
他一個孤兒哪兒來的爸爸媽媽?
等等——
郁辰?
郁言呼吸微滞,兩隻手手心疊手背,突然重重的往額上一拍。
好痛!
沒有做夢,他穿書了!
他穿成了一本豪門鬥争小說裡又蠢又笨的真少爺,原身作天作地趕走假少爺獨占家産,但因為自己沒什麼能力,最終敗光産業,餓死街頭。
看小說需謹慎,尤其是和惡毒炮灰同名的小說。
按照現在的發展,劇情已經走到他吞藥逼迫父母趕走假少爺的時候了。
接下來就是繼承公司,氣死父母,流落街頭,要不到飯!
郁言對此痛心疾首,怎麼有人好好的富二代不當,非要去當牛馬?
隻是一會兒,郁言已經接受穿書的現實了。
摸着觸感冰涼舒适的蠶絲春秋被,郁言傻樂着。
病床前姜茉和郁林面面相觑,孩子怕不是傻了?
郁林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語氣變得平緩,“小言放心,家産全都留給你,讓他淨身出戶。”
郁言瞬間瞪大了眼,“給他!”
“什麼?”
郁言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不!公司給他!基金給他!股份給他!我的零花錢也給他!給他!給他!全都給他!!!”
開玩笑!隻要躺平拿分紅就有花不完的錢,為什麼要上班?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不止是郁林和姜茉感到詫異,就連倚着門框的郁辰都微微擡了擡眼。
這一年多以來郁言為了将他趕出去,鬧了不少的事情,甚至還和沈家的私生子沈沐陽勾結在一起,怎麼可能突然變了性子?
保不齊還憋着什麼壞招對付他。
郁辰眸色微冷,站在門口絕不往前一步。
看着面面相觑的父母,郁言正要開口解釋,姜茉突然伸手在他額上探了探溫度。
“沒發燒啊?”
“是不是還有别的問題?要不讓劉醫生再回來一趟。”
“我去打電話。”
姜茉起身,一臉嚴肅的往外走。
“媽——”郁言立刻将人叫住。
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叫出口這個稱呼,郁言心裡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好似一顆種子在荒蕪的土地上發了芽。
姜茉立刻轉身,“小言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郁言搖頭,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們。
“爸媽,我沒有和你們開玩笑,我什麼都不會就不去公司了,那些什麼股份公司都給我哥,甚至我的零花錢也可以給他,讓大哥幫我理财。”
“小言,你決定好了嗎?”姜茉話裡依舊有些疑惑。
“當然,我想通了,與其去公司添亂每天996,還不如拿着零花錢好好過日子。”
郁辰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在原身流落街頭時還曾給過錢。
隻是原身不受嗟來之食,誓死不要罷了。
“不過……”郁言話鋒一轉,“你們得多給我點零花錢。”
衆人原本提起來的心又落下去了,郁林和姜茉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閱人無數,自然能看出郁言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
郁林并未把話說得太死,“小言,你以後要是改變主意了,記得和爸爸說。”
“好的好的沒問題,爸爸。”
郁言抿嘴笑了一下,回憶書裡的劇情,思考着自己的躺平計劃。
要想躺平,首要任務是遠離沈聿銘,其次則是要避免郁家破産。
沈聿銘是小說主角,憑借鐵血手腕懲治妄圖上位的私生子,搬倒數家企業,使S·Y成為國内最大的企業。
這人表裡不一,手腕殘忍,經常使陰招,但偏偏還讓人抓不住把柄,被他盯上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原身隻是想吓一吓父母,并沒有放幾片安眠藥。
書中有隐晦的描寫,是沈聿銘暗中加大劑量,才導緻原身出事,他穿過來了。
郁言還沒見過沈聿銘,隻要不去公司,遠離沈聿銘那個私生子弟弟,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小言,昨天你說你哥那輛柯尼塞格好看,要不爸爸帶你去提車?還是你喜歡其他車?邁巴赫或者勞斯萊斯?”郁林對這個親生兒子很了解,任何東西都是隻挑貴的,不挑對的。
“零花錢給你漲一些,一千萬一個月怎麼樣?”姜茉緊随其後。
郁辰遞了一張黑卡過來,“不限額。”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發财了!
“砰——”
郁言腳下一蹬,連翻三個後空翻下樓,沒走樓梯沒走電梯,因為太激動走的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