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攥緊拳頭打趴了所有小孩。

再後來高二，他因為性取向的事情被人找麻煩，被人堵在學校角落找茬。

還是沒有人出現。

他早就應對自如了，沒費多少力氣就削慘了那些人。

隻不過被記了大過，被要求回家反省。

仝泉不覺得自己有錯，跟學校對着幹把事情鬧大了，才不得已轉學。

好在他爹一向尊重他的選擇。

這麼多年下來，仝泉習慣了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事情。

從來沒誰說過——

‘有事我頂上。’

仝泉莫名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他微微垂眸遮掩住自己的情緒，刻意壓低聲音：“謝謝。”

鄧萬察覺到他的動作，裝作沒發覺的模樣。

他瞥了眼衛謹，強調。

“傻逼就他能叫。”

圍巾聽出言外之意，連忙小雞點頭：“好的，萬哥。”

傍晚，幾個人從市内體育場出來，商量着一起吃頓飯，去了附近的一家壽喜鍋。

鄧萬一向有錢，也愛請客。

飯桌上，幾個人還建了小群，約着以後可以一塊玩。

圍巾真是對鄧萬改觀了，一邊吃一邊感歎。

“萬哥，你人真的挺不錯的，我回學校就替你辟謠。”

跟他一塊來的朋友舉手贊同：“算我一個。”

鄧萬喝了口酸梅汁，拿出手機又點了五盤子肉。

“今天都吃飽了走，吃不完帶回家。”

桌子上吃飯的都是大小夥子，飯量本來就大，一聽說這個眼睛都放光。

圍巾立馬堅定立場，他指着整夾肉的仝泉。

“泉哥，真不是我拆你台，這麼好的人！你怎麼能喊人家……嗯嗯呢？”

他害怕“傻逼”是鄧萬違禁詞，還可以給避開了。

仝泉聽到這話忍不住嘴角一抽。

“我沒跟你提過他的事情嗎？”

明明當時圍巾特别贊同他，甚至還跟他一塊嘲笑鄧萬的腦回路來着。

圍巾啧了一聲，正色道：“人家那是關心你啊，就說那個孫培曉，是不是他替你教訓的？怎麼說也解決了你的麻煩事，這不讓你省力氣了？”

“這話說得倒是沒什麼錯。”

仝泉點了點頭，轉手夾了一筷子肉給鄧萬。

鄧萬笑着把肉塞進嘴裡：“都在心裡。”

他們今天一塊吃的店味道是真很好，更主要的是飲料免費特别好喝。

基本上每個人都沒少喝。

吃到一半的時候，仝泉放下筷子。

“我去衛生間。”

鄧萬緊跟着起身：“一塊兒。”

商場衛生間還是比較大的，仝泉磨蹭到鄧萬後邊進去，在離鄧萬有些距離的地方站定。

鄧萬餘光瞥見他的動作勾唇笑了。

“唉？你離我那麼遠幹嘛？”

仝泉沒說話。

鄧萬笑得有些壞，一直盯着人看：“是不是害怕哥哥發育太好，把你比下去？”

仝泉不想跟直男讨論這些。

他瞥了眼鄧萬：“你上廁所就上廁所，斜着眼睛看我是幾個意思？”

他這個褲子是扒也不是，不扒也不是。

鄧萬聳了聳肩扭過頭去：“還不好意思了。”

他上完廁所就走到了門口那邊站着。

仝泉看着那人的背影就覺得有點不太自在，匆匆解決完，就整理好衣服，去洗手台洗手。

鄧萬跟他一塊。

水流聲嘩嘩的。

仝泉垂着眼睛洗手，鏡子邊的偏白燈光襯得他很好看。

鄧萬瞧着他柔眉順眼的模樣，按上水龍頭，甩掉水珠，輕笑。

“泉泉，你不好意思站我旁邊，不會是因為長得太白淨了吧？”

仝泉蓦地聽到這話呆了片刻。

緊跟着想明白到這人的意思，幾乎是一瞬間，紅透了整張臉。

他臉色有些僵硬，不知道該說什麼。

鄧萬見狀忍不住低笑：“泉泉，你現在這副表情，真的會讓我覺得我說對了。”

“我什麼樣跟你有雞毛關系？”

仝泉冷冷看了他一眼，紅着臉反問。

鄧萬挑眉，慢悠悠垂眸：“沒見過，好奇。”

仝泉不敢接話了，他擔心自己再多說一句，鄧萬就把自己拽進廁所，“研究”一番。

他在鄧萬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強裝淡定。

“趕緊回去吃飯了，一會肉和菜都被那倆人掃蕩幹淨了……”

仝泉作勢就要走，下一瞬，胳膊卻突然被人拽住。

整個人緊跟着撞在牆上。

那人散漫地靠在牆邊，攔住他的路。

“仝學霸，我請客，吃的東西管夠。我現在就是想學習學習，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