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難騰的一下坐直了。
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一行五六個人騎着馬飛奔在樹林間。
王虞山騎術精湛,在前方開路。
後面是沈韫,蕭難,初九和一個侍衛共乘一騎。
他們離開時,整個軍營都還在沉睡中。
常津予起的再早,起床第一件事也不是關心齊王和沈韫,燒了一夜的山谷和陸陸續續增加的俘虜,一大堆事都需要安排,發現齊王沈韫二人皆不在軍營中已經過了早上吃飯的點。
“去追,他們跑不遠!”常津予一時吃早飯的心情都沒了。
腦袋裡想的全都是昨天晚上沈韫試探他的舉動。
沈韫肯定是看出什麼,才會連夜和齊王離開。
他父親送來的消息,要讓他在回來路上解決掉沈韫,結果還沒動手,人就先跑了。
原來沈韫也有害怕的時候!
常津予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擺了一道,讓他有些猶豫惜才的心不在動搖。
他得殺掉沈韫。
為自己的家人和将士們某生機。
他秘密對自己的暗衛們下了死命令,要他們找到沈韫後當場殺死,活捉齊王蕭難。
蕭難跟這一路狂奔,想要張嘴問問怎麼回事,可一張嘴就灌一肚子冷風,想問都找不到機會。
沈韫身子骨不如他,他都覺得累了,這人硬是一句話不說跑到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虞山!”蕭難喊了一聲,“停下!”
喝了一口冷風。
王虞山勒緊缰繩轉過頭。
後面跟着的幾個慢慢停下,沈韫臉色勝過四周白雪。
蕭難想要停下來休息,王虞山卻忽然察覺到不對勁,敏銳的察覺到一絲危機。
“王爺,不對勁。”王虞山和那侍衛不動聲色的摸向了腰間的佩劍。
周圍似乎更安靜了,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都變得詭異起來,一時間風聲鶴唳,殺機四伏。
沈韫吐出一口白氣:“王虞山,帶着他們下山,回華陽鎮,兵分兩路。”
“不行!”蕭難第一個拒絕,就目前情況來看,他也隐隐察覺出些不對勁來,“你一個人太危險,我去引開他們,我是王爺,他們不敢拿我怎樣!”
沈韫心說:你這個王爺挂個名還真當自己有幾斤幾兩了,現在不死以後遲早也得被狗皇帝弄死。
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他們殺的人是我,我單獨引開他們,也好過一鍋端。”
“我自有辦法脫身,跟着你們反而此世。”
初九想要跳下馬,被那侍衛緊緊按着,初九哽咽道:“小先生,我也要跟你一起。”
沈韫冷冰冰的看初九一眼,後者縮了縮脖子,憋着嘴堅強的步伐出一點聲音。
他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任性,要聽小先生的話……更不能拖小先生後退。
蕭難再有千萬個不願意,但沈韫的本領他确實相信的,沈韫說可以脫身,那就一定可以,蕭難自動把他們這些一幹人等劃分到了礙事的分類中去。
兩方就此分道揚镳,沈韫馬術甚佳,飛奔的馬兒虛化了兩遍的風景,雪花和着刀割似得冷風刮得臉頰生疼。
很快,身後幾道黑色的身影越來越近,近到沈韫不用回頭,用餘光就能看到兩側的人影不斷逼近。
前方的路越來越窄,沈韫咬牙堅持不敢松懈,前面突然出現的崖壁擋住了他的生路。
沈韫看不見一樣,快要撞上去的時候才猛的停下馬兒,打馬回頭,三個黑衣人手握利刃,正在一步步向他靠近。
沈韫翻身下馬,拍了拍馬兒的屁股,這牲口似乎也感覺到殺意,躁動的哼哧兩聲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彼時,蕭難等人已經到跑到山腳下,迎面一男人騎着馬疾馳而來,與他們擦肩而過。
那男人側眼與蕭難對視了一眼,僅僅一眼,卻讓蕭難平白無故的覺着眼熟。
他問王虞山:“你見過他嗎?我感覺好像認識他。”
特别是那雙眼睛。
王虞山道:“沒有,這個時候他上前幹什麼?”
蕭難怎麼會知道,可能是常家派來的人,反正不是什麼好人,還不如趕緊趕他們的路。
殊不知,剛才經過的那人正是陸長青。
陸長青一路馬不停蹄,趕到軍營要求面見常小世子,他告訴攔着他的官兵,就說馮老闆的親信。
常津予認出是陸長青,還以為是父親讓帶什麼話來,結婚這人第一句話便是:“沈韫呢?”
常津予想起陸長青讓夜莺帶的話,不由得眉頭深皺了幾分。
“你和沈韫到底什麼關系。”
陸長青道:“就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常家動了沈韫,齊王就得死,齊王不死,老侯爺就活不得,你們覺得是能算的過沈韫還是能玩的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