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完全就是一個失去摯愛可憐人,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抓住那人的手,神态癫狂:“你看見她了?那她有沒有什麼不對勁?誰和她在一起過?”
被抓的人沒想到他會突然撲過來,吓得連連後退,驚慌失措地說:“沒,沒有啊,當時夫人一個人在看花,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愛德華暈倒了。
管家人傭人把他扶下去,安撫了賓客,并表示後面的行程需要等先生醒來再決定。
有人以出了人命為由要立馬報警,拿出手機卻發現根本沒有信号。
“暴雪封山,隻能等天氣好轉再報警了。”管家拍了拍手,高聲道,“各位,夫人的死亡絕非意外。在警察到來之前,請各位住在莊園内,我們會提供一切應用物資!”
開始了。
經典的暴風雪山莊封閉空間,當第一名死者出現,危機便潛伏在每一個人身邊。
隻是目前不知道“暴雪封山”的時限在哪裡,無法對風險進行評估。
剛死了人,賓客們沒了用餐的心情,都選擇回到房間閉門不出
既然是封山,那兇手肯定還在山莊内。管家在安排傭人時心不在焉,還總往童遙他們這邊看。
餐廳人多耳雜,童遙不擔心躲開管家會錯過什麼線索,在他找過來前叫上蕭筱一起離開。
而朱辭鏡可謂十分厚臉皮,在收到童遙好幾個眼刀之後還是跟得寸步不落,一點不受影響。
他們換了條路,繞到一個僻靜無人的樓梯拐角。
“我在地上撿到這個。”童遙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綠寶石徽章。
和他胸前别的一模一樣。
這枚徽章表面沾了不少血,光看上去就是不正常的樣子。如果不及時收走,就要跟這起兇殺案扯上關系了。
“那現在怎麼辦?”蕭筱雖然沒什麼頭緒,但知道人肯定不是童遙殺的。
非要說誰嫌疑更大的話……
她偷偷瞄了靠在一旁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朱辭鏡一眼。
“别看我,我殺的是個男人。”
他不說還好,一說更吓人:“就是那位被擡下去的新晉鳏夫。”
“愛德華?!”蕭筱一驚,“那他是人是鬼?”
哪有正常人能死而複生的?
“你真的畢業了嗎?”童遙發自内心地問。
蕭筱懵逼狀:“畢了啊。”
童遙:“……”
行。
“異空間裡的原住民被殺死又活過來,很大可能他本身就是一個線索。”他蹙起眉,“要想辦法接近愛德華。”
愛德華作為莊園主人,死者的丈夫,怎麼說也脫不了幹系。
朱辭鏡勾着手邊的流蘇打結,漫不經心道:“或許我們可以先回去那間休息室,當時為了避開管家的眼睛還有些東西沒來得及細看……喲,來了。”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管家正從樓上下來,瘦長的身影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呼,喬迪先生,你們在這裡。”管家盯着童遙,鏡片後的眼睛閃過怪異的光。
童遙一擡下巴,示意他有話就說。
“很抱歉,我們知道兇手無處可逃,加倍看守了山莊的出入口。”管家态度謙卑,和之前怪異的樣子判若兩人,“所以想請先生您和偵探社的同伴們一起幫個忙,查明夫人的死因。”
“這是警察的工作,等他們來。”童遙順着話頭,卻拒絕了。
管家長歎一口氣,無可奈何道:“自然是等警察來最好。但我們小姐實在是……天真脆弱,拖得越久,越可能再次出現兇案的。”
聽上去理由充分。于是童遙問:“警察什麼時候能到?”
“大概……十天左右。”
所以期限是十天。
查案是獲取線索的好機會,童遙略一點頭:“我盡力。那麼你能配合的限度是?”
管家似乎放下心來,誠懇地将手掌貼在左胸前,躬身道:“您有什麼需要盡管提,隻要能弄清真相,我有求必應。”
臨走前,他神色複雜地看了朱辭鏡一眼,猶豫再三才說:“馬修先生,您……”
“放心,我會保密的。”朱辭鏡把玩着從童遙手上順走的胸針,答應得爽快。
回到住處,童遙單獨把朱辭鏡叫進房間,問:“保密什麼?”
“啊?”
朱辭鏡的表情看起來很無辜:“什麼保密什麼?”
“管家和你說的話。”童遙看出他又在裝傻,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