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還不如女傭。
蕭筱說:“我們這次沒有傀儡人,活人探路太冒險了。”
傀儡人也是全知情報局研發的道具,在異空間裡可以短時間内吸引原住民的注意,提供尋找線索和逃生的機會。
走廊空間就這麼大,從門口進入風險太高,可行的辦法也有限。
于是童遙說:“不走門,爬窗。”
蕭筱虎軀一震:“啥?”
“翻窗。”想了想,出于保險起見,童遙又問:“能爬麼?我帶了鈎鎖,可以用。”
這是能不能爬的問題?
就算三層不算高,就算夜晚時間室外的人更少,但是爬窗???
但凡抓不住手一松摔下去,或者爬上去被原住民來個貼臉say hi,豈不是白白送菜。
還帶了鈎鎖,合着是算計好了,連這也能蓄謀已久?
并不覺得此舉有什麼不妥的童遙加上無底線點頭稱是的朱辭鏡,兩人合夥鎮壓了蕭筱微弱的反抗。
小心翼翼下樓,繞到目标房間窗下,童遙搭了鈎鎖把位置讓給蕭筱。
他自己則踩着房屋結構自帶的凸起,三兩下爬上一樓穩穩在邊緣站住腳,如履平地般輕松。
朱辭鏡随後跟上,幾步攀到童遙身邊。
“不搭把手?”他向下示意,蕭筱還在找落腳點。
童遙無動于衷,說出口的話溫度比飄雪還凍人:“隻有三樓。”
搭着鈎鎖連三樓都上不去的人,怕是學校裡教官瞎了眼才能被放出來。
幸而教官不會輕易瞎眼,蕭筱也隻是低空飛過不是不及格,好歹借着鈎鎖的力爬到目标點。
下雪天建築濕滑,起步時栽了兩個跟頭,進度慢些而已。
“力量足夠,但反應太慢,需要加強。”
“回去抽出時間去訓練場排七場智能特訓,五天,結果交給我看。”
收起鈎鎖,童遙評價道。
“别吧……”蕭筱欲哭無淚。
從這裡出去研究所有的忙,再來七場特訓,練完她得從三千年前開始灌能量飲料。
不知道是童遙一本正經帶學生的樣子戳到什麼奇怪的點,還是說淋過雨的人就是愛看撕傘行為大賞,朱辭鏡在一旁看得饒有興緻,換來一個瞪視。
說真的,要是比較魔鬼的程度,童遙和學校裡的教官比起來要略勝好多籌。
他握拳掩在唇邊,盡力看上去不那麼想笑,長腿一伸跨到房間外陽台。
陽台門鎖着,從管家那裡偷的鑰匙還在朱辭鏡手上,現在正好發揮起作用。
挨個試,總能試出來。
兩大串鑰匙碰撞間偶爾抖出聲響,房間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童遙:“人不在?還是睡死了。”
“下午見面時還是清醒的,晚上誰知道呢。”朱辭鏡挨個把鑰匙戳進去試。
“找到了。”
鎖扣彈開,朱辭鏡收好其他鑰匙,才慢慢将窗簾掀起一個縫隙。
“沒人?”
從陽台看過去,卧房裡的大床一目了然。此時那裡被褥平整,絲毫沒有人睡過的痕迹。
倒是那些塑料模特,擰着形态各異的姿勢擺了滿屋,乍一看以為是進了定格闆盤絲洞。
既然沒人,就不用遮遮掩掩。三人跨進房内,放輕了腳步四處查看。
山莊裡的房間隔音都不怎麼樣,門外還站着女傭,把她們引來又是一場麻煩。
“這個愛德華是雕刻藝術家,山莊裡有專門的工作室。在房間裡擺塑料模特算是他的一個怪癖,用來抓取轉瞬即逝的靈感。”
旋開小手電,朱辭鏡一邊視察白日沒能細看的地方,一邊壓着聲音講述得到的關于愛德華的情報。
“死去的夫人與他是意外相識。那時候的愛德華還是個沒什麼名氣的窮學生,頗有家資的千金小姐一見鐘情,力排衆議砸錢砸人脈做心上人的伯樂。而愛德華的确天賦異禀,得夫人賞識之後沒多久便一炮而紅,自此躍升上流社會,成為人人追捧的天才。”
“二十年前,他在為慶祝新作問世而舉辦的酒會上向夫人求婚,此後多年來一直夫妻情深,所以無法接受妻子去世的事實,一時情緒上頭犯了痛風。”
總體來說是個美好如童話的故事。
從失意救贖起步,到中途對抗流言堅定不移的選擇,然後兩人修成正果,沒有因為時間推移而厭煩背叛。
難怪聽賓客們提起這對夫妻,都唏噓惋惜不已。
但童遙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照片呢?”他忽然問。
朱辭鏡從口袋裡拿出先前在休息室殺死愛德華時皮夾裡的那張:“這個?”
“不。”
童遙再次環顧四周,道:“既然愛德華和夫人感情甚笃,那為什麼卧室裡沒有他們的合照?”
該看的地方都看遍了,莫說日常合照,就連新婚寫真都沒有。
“是哦。那麼相愛,房間裡怎麼還會光秃秃的。”蕭筱不解地說。
不止照片,這間卧室裡找不出兩人生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