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她遭到了差不多的困境,卻沒能逃脫。
胖女人隻是個普通人,在這些人之間算得上冷靜。看得出她按照安全手冊上的提示做了,盡力求生。
可惜。
有人在背後顫聲道:“我……我也遇見了……昨晚有隻手拿着勺子敲我的頭,醒過來發現額頭上有道口子。”
如果他喝下管家送的牛奶睡得死沉,可能會被那隻手從額頭開始一勺一勺挖開。
朱辭鏡小說對童遙說:“今晚我不住這邊。”
“不行。”童遙不問緣由,直接拒絕。
“主宅那邊還有問題,我可以借身份方便去看看。”察覺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煩躁,朱辭鏡搬出線索勸道,“說不定能提前找到核心,我們分頭行動。”
童遙一直沉默不語,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等人們都從胖女人門前散去,他才冷冰冰地開口:“再說。”
早飯吃到一半,安心把童遙他們叫走,神神秘秘地說:“有人死了。”
異空間裡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繼續道:“自殺的。”
朱辭鏡猜到幾分:“一位體型圓潤的男士?”
安心一愣:“是男的沒錯,圓不圓潤沒看見……你怎麼知道的?”
“罪犯。出去會被判刑,畏罪自殺的可能性很大。”他說。
那看來犯的事不小。安心點頭,問:“今天做什麼?”
童遙把玻璃球遞給蕭筱,囑咐道:“試試把那兩個小的帶出來,小心管家,被發現了就用幹擾器。”
“知道!”蕭筱幾口塞完剩下的早飯,“我現在就去!”
朱辭鏡看上去心情很愉快:“那麼,就由我跟首席一起去收杆?”
童遙瞟他一眼:“不想去就待着。”
“怎麼會,我的榮幸。”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他們兩個一來一去互相貧嘴,安心擔憂自己會被排除在計劃外,忙道:“和兇手有關嗎?我也去。”
童遙不點頭也不搖頭,反而問:“有道具嗎?”
安心道:“沒有,要用道具?”
“不需要。”他說,“走,目标移動了。”
這個時間,傭人們都忙着手上的工作,注意力不會集中在路過的賓客身上。
那個穿着工作服平平無奇的背影拐了幾條路,神色慌張,時時向後張望。
最終,她拿着抹布走進主宅。
三道身影從房檐上跳下來,落在主宅門前。
安心差點崴腳,抱怨道:“有必要嗎……”
朱辭鏡說的收杆,是跟蹤兇手。
他和童遙作為專業人士爬房頂自然不在話下,安心隻能磕磕絆絆跟着。
動不動就飛檐走壁,當人人都是蜘蛛嗎?
“那邊。”
琳達在擦窗戶。
她經過大廳,從小門繞到背面,正仔細擦拭着玻璃窗。
“你們說兇手是她?”安心看來看去,沒看出琳達有什麼不對勁,“為什麼?”
“咬鈎的隻有她,所以看看咯。”朱辭鏡說着,在二樓找了個視野好的地方,決定就在這裡等。
三人坐下,看着琳達從擦窗戶忙到澆花,專心緻志對待手裡的工作,一點沒有分心。
久到以為抓不住什麼線索,琳達摘了手套,輕手輕腳離開同事的視線。
來了。
他們立刻跟上,随琳達的腳步走到主宅一樓不起眼的雜物間門前。
這地方似乎被廢棄了,上着鎖,但琳達有鑰匙。
門沒有從裡面鎖上,一拉就開,狹窄的空間裡還有另一扇門,連接着一條向下的樓梯。
童遙說:“跟上。”
樓梯不短,牆壁傳來陰暗發黴的氣味,朱辭鏡點着火走在最前面引路。
從找到雜物間開始,他就安安靜靜沒說一句話。
樓梯的盡頭是一件地下室。
這裡比上面溫度低很多,凍得人露在外面的皮膚發紅。
四周找不到琳達的身影。
“就這麼一條路,她能躲去哪兒?”安心說着,一轉身便驚叫出聲,“……啊!”
她手指着某個方向,叫道:“那……那裡是人?”
走近看,冰棺裡的女人靜靜躺着,面色紅潤有光澤,像睡着了一樣。
童遙伸手觸碰到她臉上的皮膚:“軟的。”
但是沒有呼吸。
朱辭鏡說:“看她的脖子。”
那裡的皮膚鼓起來一圈。
“是夫人。”童遙皺眉,道,“有人把她的頭縫起來了。”
縫合頭顱和身體的舉動愛德華最有可能做,畢竟他那麼愛他的妻子。
他們說着話,角落裡響起一陣腳步聲。
琳達從暗處走出來,神情痛苦。
她站到童遙面前,聲音艱澀地開口了:“喬迪先生,是我殺了夫人。”
朱辭鏡手裡的火還燃着,但琳達似乎完全不關心為什麼“馬修先生”能徒手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