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碗蛋炒飯沒一會兒就吃完了,常新滿足的放下碗想,還是夫郎做的飯香。
前三天有餅子饅頭吃還算好過,之後打着小的就烤着吃,不然就是配着野菜煮一鍋。味道還行,但沒夫郎做的這味兒。
得趕緊把桃園弄起來,常新如是想。
洗完澡就被路溪塞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藥,在夫郎的注視下常新一口氣悶了。
看他皺成一團的臉路溪終于露出笑顔,“得了,怪模怪樣的。吃飽沒?”
常新誠實搖頭。
路溪:“你去喂兒子,我去給你下碗面。”
正好是夜飯的點,路溪給自己也下了一碗。煎了兩個雞蛋。
常松筠好久沒見爹爹了,一個勁兒盯着看。
“啊。”
正在裝奶的常新聽見應了聲:“爹在呢,馬上就好了。”
“嗯。”
常新聽見他‘嗯’直接笑出聲,将他抱起來說:“再嗯聲給爹聽聽。”
常松筠垂眸吸奶不理他。
常新個高臂長,常松筠躺在他小臂上隻長出一點兒,常新的手剛好能捏到他的小腳踝。
“臭兒子。”
路溪叫常新吃飯,放下熟睡的兒子趿拉着鞋就去了。
要避開爛得厲害的地方走得歪歪扭扭的,路溪走回來讓他靠着自己走。
“一會兒弄點藥放。”
“好。”
夜裡雨下得更大了,像要把屋頂砸穿。常新舉着燈去看有沒有哪兒漏雨的。
好在翻修時弄得仔細,再大的雨也經得住。
回屋時路溪聽見動靜醒了,問了句。常新吹了燈上床輕聲道:“沒事兒,睡吧。”
路溪又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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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個勁兒的下,山下河水漲起來把田都淹了。
站在院子門口,從樹林間能隐約看見黃色的河水帶着樹枝流過。
好在秧苗長穩了,不會被沖走。
前兩年也漲水,但沒今年這麼大。
趁雨停這會兒常新鎮上送獵物,一窩兔子自家留了兩隻,野雞斑鸠也有幾隻,還有一頭野豬。
不是很大,就百來斤。
常新說在山上看見不少野豬活動的痕迹,今年野豬不少,常新動了養野豬的心思。
家裡兩隻都養得挺好的,但他不打算隻養幾隻在家裡,而是圈地養一大批在山上。
當然也隻是想想,家裡桃園還沒着落呢。
一件件的,慢慢來。
下雨天酒樓生意反而更好了,上不了工,約幾個兄弟喝酒吹牛最自在不過。
常新沒在鎮上逗留,揣着銀子趕回家。
沒走出二裡地,轉頭看見身後的天像塌了一般,黑洞洞的,又有一片灰白連接地面。
路溪在家裡見這場景吓得心神不甯,抱着常松筠走來走去。
常新趕在雨前進了家。
雨做傾盆之勢,一些樹枝不堪重負被摧折。
元宵被這些動靜吓得叫喚不止,三條狗也跟着吠,吵得不可開交。
拴好追風常新身上都濕透了,又燒水洗澡。
路溪看着雨愁到:“再不停都沒柴燒了。”
常新:“實在不行混着碳一起燒。”
路溪歎了口氣,隻能先這樣了。
到了月底終于不連天的下了,有時從晚上下到早上,有時正幹着活兒呢雨當頭澆下。
常松筠的尿布得烤一遍才能用,不然潮乎乎的,用了起疹子。
這些天得空了常新就去砍樹開山,陳師傅從苗二爺那得知這件事跑來跟他們買木頭,價格公道常新就答應了。
本來還愁這麼多樹砍了放哪兒呢,總不能都劈了當柴燒,陳師傅幫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還多了筆進項。
遇到特别好的料子常新會留着,以後給常松筠打床和櫃子。
四月初路溪總算吃上了瓜尖兒,煮着炒着都好吃。
上個月下雨費了好多鞋子,四月天稍熱常新就穿上了草鞋,省得路溪耗神給他做。
常松筠三個多月了,路溪怕襁褓拘着他不舒服沒再用。
隻穿着顔色鮮亮的小衣裳,抱着輕巧許多。
常新看完秧田回來洗手抱兒子,路溪得空去做飯。
常松筠最近開始認人,身邊沒人就會哭,但是不鬧,癟着嘴默默流淚。等大人發現時眼淚都把快把他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