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滞留在這裡二十年來,雖然無數次想過爸爸不在女兒身邊,她會不會被人欺負,日子過得好不好,每天有沒有開開心心,但沒有親眼見到她不好,所以還能自欺欺人她過得很好,沒有遇到不好的事。如今親身經曆了她的失蹤,親眼目睹她的日子不平安,他悔不當初,更痛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她,沒做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
喻老爺子也親自迎了出來,看到她全身已經被打上了一層雪花,急忙命令先送她進去取暖,并讓醫生過去看看。
行雲被送進了帳篷裡,溫暖的火爐驅除了她身上的寒冷,随行的醫生一邊給她驅寒,一邊檢查她的身體。
所幸沒有大礙,剛剛的劇烈奔跑隻是讓她身體不适并沒有傷害的腹中胎兒,隻需卧床休息一下即好。
喻老爺子也松了口氣,好言安慰了她幾句,說道這裡也算是安全之地,讓她先安心休息。
行雲點了點頭問道:“爺爺,剛剛送我回來的人呢,他走了嗎?”
喻老爺子一怔,回頭看了眼老秦,問道:“人走了嗎?”
老秦急忙回道:“還在外面,不過是準備走了的。”
行雲急忙道:“可以請他進來嗎,我有些話要問他。”
喻老爺子沉默了下,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那男人進來時帳篷裡隻剩下行雲一個人躺在床上了,他臉上還戴着掩面的裝扮,微微垂眸看着她道:“身體沒事吧?”
行雲靜靜的凝視着他的僞裝,好一會才說道:“你……還要上山去嗎?”
男人道:“嗯,事還沒完要上去看看。”
行雲張了張嘴,伸手道:“你過來一下。”
男人默了下,靜靜地走了上前。
行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站着那麼高,我看着很廢勁的。”
男人似乎無奈的笑了聲,蹲下了身體,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頰,柔聲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糖糖!”
行雲眼眶瞬間紅了,感受到他手掌的溫暖,她想起身投入他懷裡,可又知道現在不是他們纏綿的時候,她握住他的手,拉進被窩裡,輕輕的放在自己還沒隆起的腹部上,含笑道:“你摸摸它,安撫一下它。”
男人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然後順從的輕輕撫摸着她的肚子,感受到裡面孕育的小小生命,心中湧出股微妙的感覺,是那種血脈相連從沒有過的悸動。
在她溫柔的目光中,他取下了臉上的僞裝,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微笑道:“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
怕被她認出來,他已經盡量不在她面前出現了,怎麼還是被她認出來了?
行雲凝視着他熟悉的臉龐笑道:“嗯,本來認不出來的,但看到那個帶頭的,打了洪三小姐那個人的臉時我就疑惑了,他不就是在緬甸時邱邦英的手下嗎,還藏頭露尾的是怕我認出他,在緬甸那會他跟你好像走得挺近的,後面你一直保護我,給煮安胎藥,送我果幹零食暖袋,我就知道你是自己人,後來李哥和許哥他們沖過來時,都沒管我一路殺到前面去了,我就知道這個人是你,除了你,我想不出來還有誰能讓李哥他們不管不顧我的安危的。”
喻流失笑,原來破綻在這裡啊,也對,李冰知道她在他心裡的重要性,他不在的時候,李冰會把糖糖的位置放在第一位,不管前面有多危險多緊急多無奈,首先就是保護她的安全,但當糖糖在他身邊時,有了他的保護,李冰才無所顧忌而放手大幹一場,所以李冰才是他的後顧無憂。
喻流再次輕輕的撫摸她的臉頰,俯身親吻了下她,溫和道:“糖糖,這裡還算安全,你好好的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得上去看一下,放心,我很快就回來了。”
行雲點頭道:“我就問一句,那個任先生,是不是就是你們一直想要抓的任一清?”
喻流有些驚訝:“你知道任一清?”
行雲道:“嗯,少訓營的創始人,在緬甸時李哥說過一次。”
任一清和喻流之間是不死不休的恩怨,任一清想要找喻流複仇,喻流則想要鏟除任一清,但他一直躲在暗處,想要找機會暗裡弄死喻流,就像個隐形炸-彈般。
喻流在明他在暗,一時奈何不了他又得時刻警惕防備,如今老狐狸好不容易露出了一點尾巴,他們又怎麼能輕易放過,是以才不得不讓行雲做餌,把這老狐狸釣了出來,否則在李冰他們的嚴防密守之下,哪能讓人輕易的将她擄走。
行雲握着喻流的手道:“你去吧,小心點注意安全,我和寶寶在這裡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