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發情期顯然和翼族雌性的發情期不同,但獨特的鮮血味都是發情期的征兆,不同的是,淡淡的味道會刺激雄性去□□,濃濃的味道就隻會刺激雄性保護欲了。
鳳閻手足無措,溫塔麗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
21世紀沒有哪個正常女性不會使用衛生巾,但現在沒有衛生巾,連草木灰和布條都沒有,能怎麼辦?
流吧,流幹淨了自然就不流了。
溫塔麗有種雲淡風輕的閑适感,倒是鳳閻急得團團轉,他甚至強硬地脫下她的衣服和褲子,非要找到她的傷口,最後發現出血的位置竟然是那個地方後,他驚恐到語無倫次,還試圖用嘴巴來給她療傷,被溫塔麗堅決反對後,他又割破自己的皮膚要把鮮血灌進她的嘴裡。
他聲稱翼族雄性有很強的自愈能力,就是因為他們血液特殊。
這個……溫塔麗好像可以接受,她真的太想喝水了。
但她糾結片刻還是閉嘴婉拒了,一是一股鐵鏽味怪怪的,二是鳳閻自己都還一身傷呢!
她不肯吸他的血,這讓鳳閻既委屈又着急。
溫塔麗也沒辦法直接跟他說,這是人類女性生理期的正常現象。
好在她的生理期隻有第一天出血量大,她痛經不嚴重,隻是小腹墜痛,除了血腥味古怪難聞,以及血水泡着褲子潮悶不透氣,也沒有别的不适了。
狗屁!
她難受死了,尤其想找條河把自己好好洗洗。
抱怨歸抱怨,現實是現實,溫塔麗的忍耐力很強悍,隻是血腥味四散,終究招來了一些不速之客。
溫塔麗是通過鳳閻的表情和行為判斷出來的。
第一天,鳳閻抱着她沒有放過手。
第二天,鳳閻把她和幼崽藏在了石縫裡,還非常惡心地從褲子上蹭了一身鮮血,然後短暫外出了,回來時手裡拖着一隻死透的鳥。
那隻鳥死狀奇慘,腹部被割破了,髒器和腸子都流淌而出。
因為太血腥了,溫塔麗分辨不出品種,單看鳥喙和鳥爪部分,應該不屬于猛禽一類。
鳳閻把死鳥拎回來,并不是為了食用,他将屍體撕成四份,分别放置在前後左右四個方向,那一夜,他一直注視着自己布下的陷阱。
對方并沒有出現。
他們繼續趕路,未知的威脅并沒有停止,溫塔麗之所以有這樣的猜測,是因為鳳閻一直沒有放松過警惕,他情緒不對的時候,表情變化很明顯,而且淡金的瞳孔還會微微變紅,就像裡面有一簇小火苗在跳動。
第四天,溫塔麗的出血量已經很少了,這幾日鳳閻幾乎沒有休息過,他加快了腳程。
一個忙于分辨方向趕路,一個被晃得昏昏欲睡,他們很少交流,但鳳閻還是會給溫塔麗說亡靈島的事情,這是他答應過她的,他在盡心盡力地踐行自己的承諾。
根據氣溫上升的情況,還有陸續出現的蟲類,溫塔麗覺得他們應該十分接近屍胡山了,鳳閻會停下來捕獵,他盡量去抓一些看起來漂亮又幹淨的蟲子,甚至會在外面處理好,隻拎着幾塊肉回來。
然而蟲肉對溫塔麗而言,都是一樣的幹澀難咽,鳳閻和幼崽是不吃熟肉的,他們生吃。
或許生肉的味道會好一些?但先不說蟲肉裡面還有沒有寄生蟲或者病菌,單是看着那黏糊糊的膠質物,她連嘗試一下的念頭都不敢有。
最值得慶祝的是,溫塔麗種出了白菜。
她從前很讨厭吃白菜杆,但現在卻十分喜歡,因為白菜杆的水分充足。
成功種出了白菜後,溫塔麗進行了各種實驗,首先還是種紅薯、土豆等管飽的食材,都失敗了,接着她又嘗試種葡萄或者紅棗等小型的瓜果,依然失敗。
第六天,溫塔麗經期結束,她向鳳閻提出了尋找水源的要求。
種植實驗仍在繼續,第八天時,溫塔麗放棄種瓜種果,轉頭種起了菠菜、卷心菜等,都成功了,她大喜之下茅塞頓開。
無論是藤條還是白菜,它們本質上都是一株植物,而不是一個果實,所以她目前種不出瓜果不是因為她本身種不出,而是異能水平不夠。
第十一天,鳳閻帶她找到了一處溪流,她沒想到會那麼順利,更沒想到他會那麼聽話。
那條溪流水淺,從細軟泥沙中潺潺而過,看起來也很清澈。
溫塔麗往上遊方向看,隐約能看見一片墨色的山巒,這條溪流的源頭是女床部的塗水。
這裡的溫度不至于讓水面結冰,但依然冰涼刺骨,溫塔麗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敢直接跳進去洗澡。
她種出卷心菜,用葉片舀水喝,在即将下肚時,又停下。
這水看起來幹淨,實際上不見得有多髒。
念小學時,溫塔麗和爺爺一起做過的一個實驗,将盛滿水的紙碗放在火上燒,紙碗不會被燒壞,理論上,隻要水沸騰後的溫度低于載具的着火點,葉片也可以燒水喝,洗熱水澡不行,喝一口高溫消毒的水應該可以辦到。
溫塔麗端着一葉水讓鳳閻生個火。
“不可以,你會被燒傷。”
溫塔麗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