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可惜,這個“林海”看起來比溫清許還要鐵石心腸。
林海注視着關月離開的背影,有些不滿視線被另外一個人擋住,卻依舊貪婪而炙熱地看着。
*
溫清許的新辦公室在原來會議室旁邊的小樓二樓,依舊是同一個院子,本來基地的管理人員提議要搬到旁邊二十二層的高樓上去,被溫清許一票否決。
畢竟維持二十二樓的電力太過于誇張了,現在的曙光基地隻能每天供電六個小時,這六個小時的供電也已經是其他基地可望不可即的了。
溫清許坐在桌子上已經半個小時了,卻依舊靜不下心來。
他非常确信,自己早上沒有生氣,也沒有傷到關月,但不知道為什麼,關月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全是厭棄,連一點喜歡都談不上。
是的,她應該讨厭他,她囚禁她,傷害她,讓她一天比一天難過,前兩天還沒有保護好她,讓她不小心和那個怪物接觸,差點丢了小命。
溫清許捂着心髒,那裡還在隐隐作痛,他依舊忘不了那個場面,他用雷電劈開一切,裡面全是黑暗和毒氣,他的月月,卻在那樣的痛苦中被囚禁了三天三夜,她身上的藤蔓在和怪物殊死鬥争,她卻隻能憋着氣,無助地流淌在其中。
那個觸手,那個差點害死關月關月的觸手。
溫清許的手漸漸握緊,眼裡全是懊悔。
這是他失職。
竟然讓那個觸手留着一口氣逃了,他他應該當時就想盡一切辦法就地格殺對方。
就在此時,一股奇特的冷香漸漸彌漫在空氣中,比起平時關月的體香更多了一絲甜膩。
溫清許的腦子嗡了一下,瞬間意識到,應該是關月來找他了。
她身上的每一處,他都不會忘記。
他來找她幹什麼呢?難道是又要親親?
不知為什麼,配合這股冷香,他的心裡彌漫出了一種麻癢的感覺。
“溫清許。”關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關月今天穿着一身冬裝,走來的時候額頭已經微微出汗,配合她身上的香氣,更加香汗淋漓了。
她的聲音一向是嬌蠻的,任性的,在如今的曙光基地,就隻有她還敢連名帶姓稱呼溫清許。
撲通,撲通。
溫清許的心徹底靜不下來了,幹脆主動站起來,往聲音的方向走去。
月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再也不喊他溫哥哥了,這點讓他一直很可惜,卻也不能表達出來。
她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呢?是想他了?還是想要他的親親?
沒關系,無論一會兒關月想做什麼,他都會答應,隻要她不讨厭他,什麼都可以。
溫清許聽見自己的心酸澀地想着。
“溫清許!”那一瞬間,關月的聲音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的,她跑到二樓,看見對方精緻又鋒利的下颌線,忽然就有一種沉醉的感覺,似乎有點暈暈的。
下一秒,關月就猛地一跳,像樹袋熊一樣挂在了溫清許身上。
“溫清許,你還疼不疼?”
關月完全沒想過溫清許可能是不疼裝疼的。
她知道疼是什麼感覺,所以她也不想溫清許疼的。
關月身上帶着那股冷香,撲到懷裡時,溫清許就感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花似乎都在此刻悄然綻放。
但是比那些花更有吸引力的是,關月這束花,美得他似乎下一秒就要跌落。
在那一刻,溫清許感覺到了一種,屬于關月的愛。
看見溫清許完全沒有回答自己,關月又緊張了些。
“溫清許,我來找你。”關月的聲音如舊。
溫清許怔住,半晌後才點了點頭。
“對不起,今天早上趕你走是因為,我有點,有些着急。”
關月其實非常難堪。她讓溫清許走,純粹是因為自己的花爆枝了,但是她不知道怎麼和溫清許說,她總覺得溫清許似乎是知道自己……成熟的開花期的。
“好。”溫清許點了點頭,沒有說穿關月的話術有多拙劣。
畢竟他心裡更有隐秘的心思。
就像黎明時,他偷偷親的那個吻一樣。
“你不介意?”關月還是有些不确定。
“真的。”溫清許眉眼微翹,五官隐沒在陰影中。
關月呼吸一滞,原本清亮的聲音忽然變了調,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也是這樣看溫清許的,今天卻感覺心髒像被什麼撓了撓,癢得心神蕩漾。
毫無眼色的唇似乎也在此刻被美化得宛如遠山雲黛,關月認真地盯着,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在他的唇邊留下淺淺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