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那些食物是他讓其他地方的餐館做好了送來的,是絕對安全的,即便這裡有廚師。
他也不知道哪些食物是白炎沒見過的,所以他從頭到尾細緻的講解了這東西應該怎麼吃。
白炎忽然知道他在道什麼歉。
抱歉,他應該找點她熟悉的,會給她安全感的食物。
他一直都很細心。
白炎當然知道,否則他如何能夠猜出她真正的食量。
白炎微微點頭,算是對他表示了感謝,她沉默的吃完,男人卻熟練的幫她處理那些需要扒掉外殼的食物。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安天和尤其需要埋頭苦幹,才能跟得上白炎進食的速度。
兩個人之間配合的極為默契和安靜,卻并不溫情。
此時的他們遠不如在礦場時相處的自然,現在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網,将兩人鎖住,悄悄的分割開來。
直到白炎徹底結束進食她才看向男人,良久她才緩緩說道:“多謝。”
無論他是誰,他在她被囚禁之後給了她人類的體面。
安天和本能的覺得自己不想聽到這樣的道謝,他隻覺得嘴巴很苦,像是吃了一些不太美味的食物一樣。
他低着頭,這個自從再次遇見就顯得有些沉默的男人連聲音都似乎散發着苦味,“我之前在礦場找過你。”
“你不知道?”白炎愣了愣,“我那天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諾,你看到了,我被戴上了項圈關進了籠子。”
籠子?
安天和忽然想到他去老闆的家裡時,那個狹小的籠子。
她就是被鎖在那裡嗎?
男人皺起了眉頭。
他張了張嘴,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對方又是他的老闆,最終他選擇了閉嘴。
男人不說,白炎也就不問,鑒于男人給了她人類的待遇,白炎簡直是無比的配合,讓吃就吃,讓喝就喝。
隻有一張床的房間裡,她每天都能夠獨占那張大床,至于安天和每天都窩在沙發的一腳。
休息了幾天後,安天和開始忙碌起來,他似乎接到了來自于老闆的更多工作指派。
具體表現為,這個男人每天給她帶回來的東西價值直線上漲。
不大的房間裡堆滿了奢侈品,白炎雖然沒有接觸過正常的社會,但撿垃圾的生涯帶給她的不光是垃圾本身,從垃圾堆裡她能夠看到一個社會的縮影。
比如科技、比如生活。
衣服、飾品、食物,甚至是屬于下城區的一切。
他想要把所有新奇的東西都給她,又害怕她不适應所以也同樣給她熟悉的一切。
一旦她對某個物品感興趣,她總能見到更多。
他似乎在用自己笨拙的初心一直展現出對她的重視。
時間如此飛逝流過,轉眼之間,白炎作為一個被囚禁的金絲雀已經過了一個月。
那一天,被指派出任務的安天和離開的第三天,大門被人暴力的破開,下一秒,她被人直接抓住,瘦弱的身體在力量的強度上完全無法與人抗衡,她毫無争議的被抓走。
阿狄坐在椅子裡,依舊是上位者的姿态,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莫爾并不在。
他的手裡有一個新的漂亮的小可愛,對于之前那個他已經感到了膩味。
阿狄上下打量着白炎。
安天和送給她的那些飾品她隻挑選了幾樣最昂貴的戴上,但跟身上的奢侈品相比,她身上的衣服卻并不顯得華貴而繁瑣。
安天和的審美似乎并不喜歡那些層層疊疊的衣服,所以她身上的布料雖然舒适卻貼合肌膚,看起來清爽又幹練。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适合逃跑與戰鬥。
此時的白炎哪裡還有下城區小崽子的氣息,她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上城區裡被教養的很好的貴族小姐。
阿狄上下打量着白炎,然後露出了頗有些意外的表情,“你看起來最近過得很好。”
“托您的福。”白炎淡淡的說,她平靜的回視着男人,對他侵略性的目光毫不在意。
白炎的姿态讓阿狄挑了挑眉,他玩味的打量被白炎,他的興意更濃,然後漸漸露出了些許可惜的表情。
“前幾天,你的主人向我讨要了你,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