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敏銳的感覺到現在的男人跟之前見到的時候有微弱的差别,此時的他像是褪去了幾分年少輕狂,多了一絲沉默。
白炎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事實上,她現在還處在混亂的狀态,她看似呆滞卻是在不斷用現有的少得可憐的資訊來整理情況。
她坐在床上低垂着頭,她的身上披着的是安天和的外套,除此之外她毫不在意,甚至于她都沒有選擇裹緊自己的衣服,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洩露的春光。
而安天和沉默的站在床邊,他低頭看着白炎,他的眼裡不斷的湧現出不太溫柔的神色,終于是忍不住伸出手。
“抱歉。”
男人的手指劃過白炎的項圈,試圖将之拿掉。
可當他想要拆卸項圈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項圈發出了強烈的電流,一瞬間,那股強烈的電流從指尖處傳來,似是在警告他不要試圖破壞。
安天和也是徒然一驚,他本能的松開手。
果然,連他都感覺到了強烈的電流,戴着項圈本人更是痛苦 ,她的身體幾乎是瞬間就被這種電電擊弄的麻木,此時身體正在本能的痙攣着。
安天和完全沒有辦法,他明明已經離開了項圈,電流卻依舊沒有停止,電擊一直不停的傷害着白炎的身體。
可與她的疼痛相比,她的表情卻顯得格外淡漠,如果不是身體本能的顫抖,你甚至感覺不到她的疼痛。
就在這時,簡訊傳來,屬于老闆的惡趣味才随之到來。
【忘了說,項圈一旦啟動之後,沒有任何辦法停止,隻能等它自己安靜下來哦~】
男人故意賣萌,安天和甚至能從屏幕上看到他嚣張而又揶揄的笑容。
安天和皺着眉頭,他選擇将手腕靠近項圈,那裡有着脆弱的脈搏,在接觸到電擊時,并不比白炎的疼痛弱幾分。
白炎顯然也發現了他的動作,她挑了挑眉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可惜,身體上的疼痛讓她沒辦法張開嘴。
整個屋子裡都是沉默的,面對電擊,無論是白炎還是安天和都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隻有兩人緊皺的眉頭和緊抿的嘴巴,以及本能僵硬的肌肉才能看出他們此時的疼痛。
電擊漸漸停止了,安天和才收回手腕,他的手腕被強烈的電流擊中帶來一片焦灼的痕迹,幾乎可以想見,那個深埋于項圈之下的脖頸,一定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抱歉。”男人輕抿着唇,“我會找到辦法的。”
白炎無聲的喘息了一會兒,才壓制下那種難以承受的痛苦。
她看向男人被電傷的手腕,微微挑了挑眉,“怎麼,原來尊貴的Alpha先生有受虐的愛好嗎?”
白炎調笑的聲音沒有引來男人的笑意,他甚至微微愣了下,他看向白炎的笑容,她依舊在笑,她很少有笑的這般不遮掩的時候,他卻覺得那笑容很冰冷。
安天和不由得低下頭。
在礦區的時候,雖然白炎從來沒有親密的叫他阿和,但經常會親近的稱呼他為‘安’,——當然,一旦他搶走了她的食物,他的名字就由安變成了先生。
她在生氣。
這樣的認知讓安天和不由得僵住,但很快他就放松,垂下了眼簾。
她不可能不生氣的。
“我去給你拿吃的,有什麼想吃的嗎?”
白炎不挑食,隻要不會死人她什麼都吃。
至于點菜?
白炎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唯一吃過的人類食物都是在礦區裡吃到的,除此之外她甚至不知道整個世界的人類平日裡的餐桌上到底擺放着什麼樣的食物。
她的認知是受限的。
白炎沒有回答,這在安天和的意料之中。之前在礦區的時候她還會咧着嘴讨肉吃,但現在她看起來已經不在意了。
他無法忽視自己心裡的那股不适的感覺,悶悶的很難受,似乎讓他連呼吸都變得沒那麼舒暢了。
可他将之歸結為對白炎的心疼和對她遭遇到的對待的一種壓抑。
同時這也讓他越發的堅定。
“抱歉,食物還沒有送來。”男人說着,拿進來一套幹淨的新衣服。
将衣服放在床上後,男人轉身離開,給足了白炎空間。
她穿上了新衣服,試圖下床,但穿衣都顯得如此費力的白炎并不能支撐住這樣的操作,她幾乎軟跪在地上,半爬半跪的行走,打量着屋裡的環境,也在打量着外面的環境。
【這裡是老闆的地盤。】
白炎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她重新回到床上,她并不絕望,卻難得心情有些低落。
“我可以進去嗎?飯好了。”明明是他的地盤,他卻給了她足夠的權利和空間。
葷素搭配的食物被端來,裡面的飯菜顯然比在礦區裡的還要好,甚至還有兩種她沒有見過的食物。
“抱歉。”男人又是莫名其妙開始了道歉,他将餐盤放在桌子上,開始簡單的給白炎科普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