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丈母娘一齊回了家,鐵錘就讓丈母娘做了飯,上午在家閑來無事,看着丈母娘折騰柿子,說要曬柿餅。
妻子昨兒哭了一通,這會兒又恢複原來體貼的模樣了。
剛坐下不久,就有人來叫他去一趟陸家村裡,去請了陸家的族長來一趟。
這話是老太太吩咐的,鐵錘不敢怠慢,一路去了。
期間下了一場小雪,還是順利的接了人回來。
陸家的族長另外帶了族内說得上話的兄弟過來,由着陸家其餘下人引到會客廳前。
這邊溫如玉已經在等候着了,屋内點着炭火,比着外頭暖和不少。
“這次請了族長過來,實在是想要讨論一下在村子裡辦學堂的事宜。之前我夫君在時,就每常說起,家鄉沒有學堂,幼時上學辛苦。早有所打算,準備在村子裡辦個學堂的。隻是還沒有行動,夫君就......”說着,溫如玉的眼神暗了暗。
“嫂嫂有這個打算,自然我們是全力配合的。”這種對于自家好的事情,自然沒有人反駁的。
溫如玉其實不是他們的嫂子,真要論的話,該是他們的弟媳,這會兒叫她“嫂嫂”,是他們尊敬溫如玉的叫法。
“其實鄉裡本來有一處學堂,隻是這兩年來教書的先生考上了,便沒有再來,再想要請一位,一年抛卻各個學生的束脩外,少說也要再給二十兩銀子。”
“我們村子偏僻,除卻一年給先生的銀子外,另外還得請人包圓吃住。這并不是一筆小錢,村裡人視短,想着自家沒有上學的讀書人,便都不肯出這份錢。我們早就想要辦學,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要說二十兩銀子,一年、兩年尚且可以湊出來,三年、四年,怎麼也得把人吃垮了。”
“一年二十兩銀子?”溫如玉還挺詫異的。
畢竟他們陸家請先生來教幾個孩子,一年也不過就十來兩銀子罷了,這還不用包吃喝的,不過年節的時候包些銀子給先生,實則也到不了二十兩。
見溫如玉這麼疑惑,族長等人也都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卻都沒有說話。
因知道他們村裡沒有先生,有些秀才又不願意過來教書,非要他們來教書的話,隻能多給些銀子。
這些都是讀書人,他們村裡這些不讀書的,又不好罵人家市儈,所以都不說話了。
溫如玉見狀,也沒有細問,教書先生的價格其實都好打聽,想來族長也不好昧了她。
溫如玉視線轉向嚴嬷嬷,卻見她朝外頭稍稍示意,隻見秋麥拿着個托盤就過來了。
那托盤上頭,是一包用封紙封着的銀子。
溫如玉對幾人解釋道:“這裡是二十兩銀子,正好給諸位拿去,孩子上學的事情耽誤不得,以後每年,就由我們家出這大頭,每年二十兩銀子請先生的費用都由我們給了。”
見溫如玉這麼說,族長同在座諸位的表情全都展開了,笑得一臉滿意。
溫如玉見狀,這才開始走入了正題。
“近來病了一場,家裡許多大小事應付起來都力不從心了。親戚們常來,又怕怠慢不周,每每強打起精神來應付,又怕叫親戚們誤會,覺得我臉色不好看。”
“嫂嫂一向都好,我們沒得說的。”族長恭維道。
溫如玉搖着頭,無奈笑笑:“人老了,沒精神了。”
“我想着,以後就從家裡公中出十兩銀子,就放在族長那裡代管,每年若族中親戚們有個什麼困難,就直接去族長那裡拿錢便是。也不必費勁跑這麼老遠,我也省些力氣,偷偷懶。”
原主回來也就這一二年,如今接濟親戚們的錢都花了上百兩銀子了,這樣下去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溫如玉索性每年拿出三十兩銀子給他們。
不是說家裡窮上不起學麼?那就給他們辦個學堂。
有了自己的學堂,個人束脩不過交些肉、兩分銀子罷了。
就算連這都出不起,她把錢就放在族長那裡。以後有困難也别來找她,隻去找族長就是了。
溫如玉這邊給了錢,想必族長那邊也有個數,那些假借家裡有困難,實則是來向溫如玉要錢的,也能攔一攔。
以後溫如玉準備,凡是有親戚們來的,都隻說自己病着,沒工夫見就是了。
管他人前人後說什麼,反正她每年三十兩銀子都已經出了,十年這可就是三百兩。
放在明面上的錢,實打實都是他們家出的,親戚就算背後有閑言,輿論上溫如玉是不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