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見到了溫如玉。那宋太太王氏便笑着走過來給她請安。
“許久不見,老太太還是這麼精神!”
溫如玉看着宋太太蠻喜慶,也是對着她笑道:“你之前送來的糕點好吃,難為你出去還想着我們這些街坊鄰居。”
“老太太喜歡,我回去再叫人給你送來些。”王氏見到溫如玉倒是蠻熱情的。
她同趙姝交好,俗話說的遠親不如近鄰,陸宋兩家來往時間也有一、二年了,互相都知根知底。
對于趙姝的這個婆婆,王氏是看在眼裡的。
因溫如玉是個好婆婆,所以也得她們這些年輕媳婦兒們的尊重。
王氏的婆婆就不大好相與,所以更顯得溫如玉難得。
方才跟趙姝聊天的時候,王氏聽說陸家老太太請婦科大夫來看病的時候,還悄摸着讓趙姝也跟着看了大夫,王氏心裡别提多羨慕了。
她第一次生産就懷的是龍鳳胎,兩個孩子在肚子裡,生的時候可折騰掉了她半條命。
後期王氏一直看病,是過了大半年的才養好了身子。
她分明是為宋家生了一兒一女,坐完月子的一個月後不斷吃藥,請大夫看病,卧病在床。
可當時婆婆看她的眼神是叫她能永遠記在心裡的,那簡直是巴不得她當初生孩子的時候就死在床上。
她因生孩子,肚子上長了紋路。丈夫本就對她的肚子不大喜歡,婆婆還要往丈夫屋裡塞人。
如今家裡有個姨娘,王氏簡直恨婆婆跟那個狐狸精恨得牙癢癢。
這心中的怨氣、怒火,也就隻好在打牌的時候轉移一下。
所以王氏自從生過孩子後,就染上了牌瘾。她愛打牌,無論下注多少,無論輸赢。
隻要有牌可打,她就歡喜。
閑聊間,溫如玉屋裡就已經弄好了打牌的桌椅。
溫如玉下了榻,趙姝到旁邊扶着她去打牌。
三缺一,趙姝就讓秋麥一起玩,輸了就算她的。
過年那會兒因陸柏年的事兒,趙姝怕婆婆心情不好,也不敢叫人來打牌熱鬧。
這會兒已經緩了許久了,見婆婆還有精神,她今日才派人來試探的。
如今見溫如玉有心情打牌,趙姝心裡也開心,縱然把本錢輸掉些也不妨事。
春桃走來,将溫如玉身後跟着的秦蓉拉開了些,站到了溫如玉身後。
溫如玉察覺到了,便吩咐桃兒道:“你去吩咐廚房,我要吃蝦仁蒸餃,一會兒做好了送三份過來。另外給姑娘也留一份,就放在廚房,等她下學了吃。”
然後又看向秦蓉道:“蓉兒過來,就在我身後,我來教你打牌。”
這邊溫如玉話音落下,王氏就笑着說道:“我們跟着老太太可是有口福了。”
“不吃些東西總容易困,一會兒該連牌都看不清了。”溫如玉笑道。
分好牌,四人便開始玩兒了起來。
溫如玉他們玩的是南通長牌,牌面跟現代的麻将很像,隻是是用手掌長度,兩指左右寬的牌面組成的,按照撲克的打法在打。
溫如玉上輩子不大玩牌,不過在過年的時候跟着長輩學過,這輩子就算有原主的記憶,打牌的技術也是一般。
叫兒媳喂了幾次牌,好歹輸得不難看。
打了一輪,幾個人都挺開心。
閑聊間,就說起了今年考科舉的事情。
“今年恰巧有院試,又有秋闱,陸家大爺跟四爺都去吧?”王氏打出一張牌。
趙姝在旁說道:“不止他們,老三也要跟他大哥一同去考。”
溫如玉笑笑,沒有搭話,隻是打牌。
“我說你們家是風水寶地的。”王氏看看趙姝同溫如玉打出來的牌,一邊思考,一邊跟趙姝聊着天,“家裡出了三個文曲星,都是二十歲不到就中了秀才的。”
溫如玉道:“槿年還沒中呢。就考過了童試,還沒有功名。”
王氏奉承道:“不過時間問題,今年必定中的。”
秋麥在一旁隻管打牌,沉默不語。
“你們家小叔子是不是今年也要入場的?”趙姝忽地想起來問道,“他讀書一定刻苦,平日裡也不見他出來玩兒。”
“嗐。”王氏看了趙姝一眼,随即低頭笑笑,有兩分尴尬:“别提了。”
宋家原本就是個小地主出身,因宋老爺出門經商才富起來的。
如今他們大房就住在鎮上,贍養着老兩口。
老家的莊子如今是宋家二房管着,三房的弟弟是叫宋臨,好像是二十三、四歲年紀,性格沉穩,小時候記憶力不錯,宋家也就他一個堅持把書讀下來的。
前幾年一直都在考試,屢次沒中,連童子試都沒過就被篩下來了。